“你们俩都辛苦了,快起来。”陆令筠端坐在位上,笑吟吟的看着两个回来的述职的管事队头。
“少夫人,我们这一趟多亏了是听了您的安排,去了江南,”钱队头起身后,就对陆令筠夸道,“您都不知道,当初跟我一同走边关商路的几家商队,到现在还没回来呢!”
“还有您叫我去江南重点寻的丝绸料子,还真是时兴得不得了!我们刚刚找各个丝绸作坊下了订单,立马就开始涨价,一匹难求!那些个江南丝商看我们及早囤到货,各个眼睛都直了,一个个说我们撞了狗屎运。”
钱队头对着陆令筠一顿猛夸,这一趟商路是他走得最幸运的一趟。
年前陆令筠要他改商路的时候,他心里头对陆令筠还不信,只觉得一个深闺里的夫人哪里懂商道上的事儿。
他一惯走西边商路,那条商路险峻但是挣得多,是侯府一项极大的营收。
他跟秦队头一起走江南商路,到时候肯定挣得少,还浪费了时间。
哪成想,他开年刚出发没多久,就听到自己那些个走边关商路的朋友们纷纷被困,被抓的消息。
而随着时间推移,那些人非但没被解救出来,还有不少人出事了,在边关被杀了。
一想到这里,钱队头就一阵后怕和窃喜,还好今年他们府上来了位少夫人,给他们避了一场大祸,这祸事轮到侯府可能就是折损银钱,可轮到他自己身上,就是性命忧关!
更别提他跟着秦队头到了江南后,他按着少夫人的指示,去订购她想要料子,他们订单刚刚下去没多久,那料子价格就开始疯涨,到后面更是一匹难求!
跟他们同行去江南的商队反应过来的时候,料子全都被他们家买了,那些人当时看他们的眼神,钱队头这辈子都忘不了。
简直是太爽了!
一个个羡慕的嫉妒的直夸他们运气好,有的还在阴谋论,说是他们自己炒起来的,根本火不了多久,后头跌价,就叫他们亏得血本无归。
哪成想,后头这料子越来越火,越来越时兴,一路风靡到京城。
整个京城这款料子九成都是他们宁阳侯府商队带来的。
这一趟,他们两支商队都挣得盆满钵满,只恨人手都不够用!
“少夫人真是有远见!慧眼如炬!高瞻远瞩!”钱队头一个劲猛夸,只恨自己夸得不够好。
夸不出陆令筠的先见之明。
一旁的秦队头也不由仰视的看着陆令筠。
陆令筠笑笑摆着手,“哪里,你们都辛苦了,上座位,歇歇。”
嬷嬷们早早把凳子送上来,秦队头和钱队头各自落座,丫鬟们给他们俩上茶。
给钱队头上茶盏的是霜红,“钱队头喝茶。”
钱队头看了她一眼,便是一眼认出来道,“是你呀!”
霜红立马把头低下来,应了一个音节就快快退下去。
旁边的秦队头则是把账本呈上去,叫人把东西都抬上来。
两个队头来述职除了上交账本带回来十几箱的银钱,还带了大量东西回来。
这些都是给主家的。
每趟搜罗到的顶级珍稀好物是不会拿去售卖,都要送到主家跟前。
今年他们除了带了几百匹最时兴的好料子,还有一箱子江南样式的头面簪子,五箱子瓷瓶碗碟大小摆件,三对大师手绘的仕女图大屏风,以及一箱子江南新奇的折扇,倭刀,香囊,鼻烟壶,座钟,镜子等等小件物件。
陆令筠是如今侯府的当家主母,她看着呈上来的白银和物件,微笑道,“你们真是辛苦了。”
她先是按照账册把白银清点了一番,这一趟一共是带来了七万八千三百余两银子,比往常盈利多出近一倍来,银钱全都入库。
而那些带来的稀奇的好物件,她扫了一眼,开始规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