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缨看?着面前的景象,一时无言。
那绑在架上的细作已经没了?气息,除却受刑的痕迹,胸口还有一个血窟窿,仍在不断向外?淌着血,染红了?一地。
既然人已死,想是事情有了?结果。
她问身边带路的谢成:“已经招了??”
谢成答:“不曾。此人应是死士,对背后之人甚为忠心?,我们审了?半日?,依然撬不出东西来,继续审下去,恐怕也是做无用?功。”
朱缨觉得不对。
她不是没见过刑讯,一般来说,若是没了?价值的犯人,了?结性命时多半会选择一刀毙命,给?人个痛快,也能提高刑审的效率。
面前这个却不是这么回事,怎么不仅选了?心?口,还是拔了?剑放血,血流得到处都是,让人死都不能安生……
她突然想到什么,转身看?向身后:“这人说了?难听的话,惹你生气了??”
都督府上下除了?谢韫,谁还能这么做?八成是他自己。
“让我猜猜……”
他不说话便是默认,朱缨开始联想:“他应该会说,我会因为渐台猜忌你,和你反目成仇,然后斗个两败俱伤,是不是?”
谢成极为识趣,见没了?自己的事,便使了?个眼色,带着里面的人悄悄退下。
等人都走了?,谢韫抱臂走到她身边,冷冷补充道:“还说你要广纳后宫,以后想起我就觉得恶心?。”
“咳……”
朱缨没想到让他耿耿于怀的竟是这个,一时不防被口水呛了?一下。
她缓了?缓,弯起眼迁就:“好?吧,确实该死。”
虽然这细作发现得及时,渐台内部也已经清扫干净,但没能问出指使之人,终究是个隐患。
朱缨走到木架上的尸体面前,隔着地上的血打量几眼,问:“没搜出什么东西来?”
“你过来看?。”
谢韫眼神微微复杂,沉默片刻后,还是拉着她绕到了?木架后,手摸向那具尸体的腰带处,从内侧抽出了?一张折叠成一小块的信。
这场局的矛头指向了?谁,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朱缨展开信,目光凝视在落款处的寥寥几字,手指无声蜷起。
公主府,青竹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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披甲戴胄的兵士不顾侍者?阻拦,分成几路踏进了?各个院落,府中上下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