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间凝望着他侧脸,她隔着帷帐捏住锦被一角,偷偷帮他向?上掖了掖。
她撑着脸坐了一会儿?,便感觉无?聊,开始自言自语。
“我早就?说不许你来蜀州,你偏不听······”
她声音中略带了怨念,“如今出事了,我千里迢迢跑过来,你倒好,躺在榻上什么都?不用管。”
“皇宫里陪着我不好吗,你为何不喜欢呢?”
想起一些?不愉快的?事,朱缨一叹:“我本还想着晾你几天,你却使?苦肉计。”
“你不在的?时候,我在宫里学刺绣,学打络子······对了,我打了络子。”
忽然想起自己离宫前打好的?那条络子,她精神一振,起身去带来的?包袱中翻找。
“怎么样,还不错吧?”
将?那简简单单的?络子放在手心,朱缨颇为满意。
“你有很多玄青色的?衣裳,我便问了皎皎配什么颜色好,皎皎说豆绿,我便用了。你可别嫌颜色鲜亮不肯戴。”
“等你好了,我亲自给你佩上,可好?”
她看着谢韫的?睡颜许久,而后垂下眼睫,“你何时才能好起来?”
早知道派你来蜀州会遇到此等祸事,饶是你说什么我也不会答应的?。
“你最好识相,谢时予。”
担心怀柔之术不好使?,朱缨语气?中带了威胁,阴测测道:“你若死了,我一定回宫大?行选秀,届时你心有不甘,可别来梦里找我要?名?分。”
“听闻去岁宫宴上孟家二公?子对我一见?倾心,别的?虽不知,可长得倒还不错,纳进宫也不是不行。”
“听皇姐说,许敬川从前和我有过婚约,虽说只是父辈间的?玩笑话,我倒也不介意变成现实,还能拉拢一番许氏。”
“咳——”
朱缨自顾自说着,床榻上昏睡的?人不知何时醒转,猛地咳了两口血。
她大?惊,忙站起身来:“阿韫,你怎么样?”
“你——”
谢韫嘴角还带着血丝,他显然是气?极,深邃的?眉眼处处带着怨气?,哑声控诉道:“你若再说这些?戳我心的?话,我就?是没有病死,也要?被你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