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见的,她们才刚到天启,居然就引来了仇家,不知到底是冲着什么来的。
“那个要害女公子的人还是他的前主顾,他真的会……”
“算了。”许卿南揉揉额角,“桃夭,我累了,先休息了。”
桃夭只好噤声:“是,女公子。”
许卿南心中百感交集,翻来覆去许久到了后半夜才堪堪入睡。
次日,又是一个大晴天。
皇家御花园里好不容易又热闹起来,原是长宁公主先前新培育的紫铃花品种送了些到御花园,而如今新年未到就已经开花了,各宫嫔妃纷纷来赏,老太后也少见地从康安宫里出来透气了。
“嗯,这花儿真漂亮。”
“是不错呢,母后。”崔皇后扶着老太后一路赏着,太后忽然问起几个皇子的功课来,皇后一一说了太子和六皇子的功课。崔皇后又笑着调侃道:“他们几个不是天天去给母后您请安来着,原来都不敢跟您说他们的功课?”
“小孩子嘛,贪玩是正常的。功课这种事,又哪敢在长辈面前细说。”
太后刚想再问,忽然有人来报,长宁公主到了。
“啊,锦惜来了。”
太后连忙让身边侍从带着走过去迎人,崔皇后还站在原地愣了几秒,随即掩饰般笑了一下,也跟着走上去。
“儿臣拜见太后。”女人一身华服粉中带绿,明明已经快四十岁,但那一张脸却依旧清纯得不染尘俗。
“锦惜啊,和哀家这么客气做什么!”太后捏着她的手紧紧不放,“你送来的这些花草,哀家看了甚是喜欢。”
“太后喜欢就好。”长宁公主点点头,对一旁的崔皇后也行了礼,“拜见皇后娘娘。”
“不必了,公主既来了,那就陪太后走走走吧,臣妾先过去看看贤妃。”崔皇后见她们二人紧紧靠在一起,自己倒显得有些多余,便主动请辞了。
崔皇后离开,太后也无甚表示,只是又拍拍长宁公主的手:“锦惜啊,你这双手可真是嫩滑,让哀家摸着都喜欢。”
“太后说笑了,儿臣如今终日侍花弄草,这手和泥土混在一块儿早就糙了不少。”
“胡说,哀家可觉得没差。唉,你还能有喜欢的事情可做,哀家也很开心。”太后叹了口气,“慕王他最近……”
“太后您看,这株紫铃花才开了两簇花骨朵呢。”
长宁直直地盯着那株花,嘴角也扯着尴尬的微笑。她转移话题转移得如此突兀,太后也知道她是不愿提起这桩子事了。
“阿南最近怎么样?他好久没来看过哀家了,哀家都想他了。”
长宁公主沉默片刻,也不知该说什么:“阿南他……”
“你们毕竟是母子,有什么事是说不开的呢?”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嘴角却还带着笑意。
“太后说的是。”
两人挽着胳膊越走里那片紫铃花越远,太后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扭头问道:“阿南今年是不是十八岁了?”
“是。”长宁公主的思绪有些飘忽,“一下子,就长成大人了。”
太后只当她是做母亲的不舍感叹,调侃道:“孩子就是会长大的,也不能永远是个小团子呐。既然是到了年纪,你打算什么时候给阿南谈门婚事?”
长宁有些发愣,太后还自顾自地说着:“若要找,家世要清白,品性要端淑,才学女红也必须是顶好的。哀家的阿南这么俊俏,他的新妇定也要寻得一个窈窕淑女才好……”
太后讲了好一会儿才发觉长宁心不在焉:“锦惜,锦惜!”
长宁公主从回忆中猛然反应过来,她并没听清太后刚刚说的话,但是却也听明白了她的意思。
“阿南这孩子很有自己的想法,怕是不希望我们来选。”长宁所言确实,慕昉南平生最恨的就是别人替他做决定。
可是她不知,若是她要的,慕昉南也未尝不肯做。
太后闻言不住地皱眉:“婚姻大事,又岂能由他自己胡闹?哀家听说了,阿南平日里常常做些出格的事情,却没一个人管他。你们为人父母的都不替孩子上心些,又怎么指望日后还能再在他面前说得上话?”
太后是希望他们现在关系缓和些,别等之后真的母子离心了,才后悔莫及。长宁又何尝不懂这个道理,只是,她真的不敢面对。
太后也看出来她的为难,于是只好折中选了个办法:“这样吧锦惜,你府上的新花不是已经开了?办个花会吧,让朝中各家适龄的少男少女都去玩玩。”
长宁公主近些年一直在研究花花草草的,她的公主府上有一整座比御花园更大更华丽的花园,每年春天都会办一次赏花会。虽说是春游会,但她的花园里实际上一年四季都花团锦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