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正自郁闷,一听费胖子把黄天野“日一次、守一世”的相对论搬出来了,倒被气笑了,笑着无奈地看着费胖子,不知道为何,仍然觉得有点羡慕这货,去掉家世的因素,就这种吃饱了睡、睡起来再吃玩的生活态度都值得羡慕。说得有气,简凡不吃也不喝了,费仕青小眼贼忒忒看看简凡无动于衷,玩味地说道:“锅哥,看来你很淡定啊。”“呵……我现在那里都定,特别是下半身。”简凡翻了一眼,没理这货。费胖子跟着掺合了句:“你别装深沉,你就不是那块料,我有一杯具故事,一说出来,立马把你小子的蛋定变成蛋疼你信不?”简凡道:“有话你快放,别拉羊粪蛋啊。”“嗯……你打架这事。”费仕青直视着简凡,猛爆了一句:“你妈知道了。”说完了,轻声一说,恰如五雷轰顶,简凡果真蛋疼如斯,一把揪着费胖子衣领直拉起来,恶狠狠地骂道:“是不是你这张破嘴说的,我他妈今天不揍你一顿,你就不知道我一年怎么练的。”费仕青无意中又触及到了一个痛处,那知道锅哥早已不可同日而语了,被揪着衣领,小眼骨碌转着,嘴唇吧唧着,紧张地解释道:“喂喂喂喂……锅哥,听我说,不是我、真不是我……你再打错了人,可没地后悔啊……放开放开,真不是我……”俩人从小打打闹闹,推推撞撞,费胖子身肥体硕吃不着亏,不过现在恶相一出,倒让费仕青真有点心虚了。变了,都变了。“说,怎么回事?”简凡一把扔下费仕青,审犯人一般。费仕青悻悻说着:“狗咬吕洞宾,切……告诉你啊,这事和我无关,你打了人,刘香莼五一没回家,后来人家妈来省城就知道了,回去就找你妈了……你们俩人没事了,可你们两家妈干上了,她妈说你妈,你家儿子勾引我家闺女不说,现在倒好,还破坏人家的恋爱,打人家男朋友,欺负我闺女,我跟你们没完……你妈说她妈,我儿子就看不上你们家闺女,追我儿子的海了去了,想攀亲,还不认你呢……哇,俩个辣妈,吵得是昏天黑地,你们那小区人都知道了,现在见面谁也不理谁,要不你爸脾气好,我看早打起来了……”三句话过来,费仕青又忘了紧张了,说得越来越兴高采烈,形容的越来越绘声绘色,两家的妈费胖子都认识,连腔调学得都有几分相似。简凡听得脸上扭成了烤肉形状,苦着脸道:“啊!?不会吧,她妈就是一泼妇,我妈也不是个吃亏的主……不可能呀,要吵起来那不得闹翻天了,我怎么会不知道呀?……什么时候的事?”“一个月前,我来的时候见你爸了,你二叔把这事稳下去了,你爸妈怕影响你的情绪呗,反正他们也不看好刘香莼,知道香香心气高,分开了不正好?”费仁青说着,肯定又是到来日路方长淅淅沥沥的雨夜里,天地一线的雨幕掩去了鳞次栉比的高楼,空空荡荡的大街上车人渐稀。地处五一路终段的盛唐夜总会,难得一见的门庭冷落,上客量不足平时的四成,宽阔的出入口和停车场稀稀落落的余下的空间尚大,值班的保安瑟缩在门庭里,这种天气,更多的人是喜欢享受家里的温馨而不是来寻求放纵,但对混迹的保安们,既没有温馨的港湾也没有放纵的资本,都在咒骂着这鬼天气。保安群里,披着身西装叼着根烟,伸着大脑袋翘首期待的,顾不上和身边的保安们说话,朝着入口看了许久,直到看见那辆熟悉的车开进来,掐了烟头,赶紧地撑着伞跑到了车边扶窗接人。接人的,大脑袋堆着一脸笑,中等的个子,正是唐大头。被接的,修长的身材,戴着金眼镜,很优雅地下车,很优雅的踱着步子,正是唐大头奉若神明的姐夫,李威。“大头,生意怎么样?”“姐夫,您是行家,这还用说,下雨天都钻家里搂着老婆睡,谁来这地儿呀?”“哈哈……这也是市场规律嘛,有盈有亏才是生意。”“对,就是……”“你表姐,现在还常来吗?”“噢,她一般不来这儿,就月底结算过来坐坐。”唐大头笑着应着,李威问的前妻,也就是他的表姐唐授清,两人离异后已少有来往,而且这两个老板,一个前台的、一个幕后,都很少过问这里的生意。而跑前跑后忙着的,明面是雇了一个职业经理,管账目的是曾楠,暗地里却是唐大头和一干保安队在撑着。真正控制在谁手里,让外行还真是一时看不透。李威边走边饶有兴致地看着,楼外闪烁着的霓虹灯,装修精致的大厅、进门悠扬恬静的音乐池、在音乐里暧昧的一对一对,雨天客少,特别是少了年青人的奔放,环境便更显得幽雅了不少。这里,是他掘得第一桶金的地方,有些人眼里看这里是暧昧、有些人是腐化、更有人认为这里是糜烂,但在李威看来,多多少少有点熟悉和亲切的感觉,这里,什么都不是,就是生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