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勇军躺在地上,眼睁睁看着安芷钰被两个侍卫架走,随后听到那位帝王轻描淡写开口:“比试就到此为止,虽然有些意外,但领兵的事情孤还是交给你才能更放心一些。”
晟元宁拂袖躬身,接过他的口谕:“谢殿下信任。”
─
以前只有在宫斗剧中才能看到挨板子的剧情,安芷钰实在没想到有朝一日竟能发生到自己身上。
唾弃权势主义的途中,安芷钰感受到了权势的重要之地,权与钱二者总要有一个,而她现在什么都不曾拥有。
前一阵的俸禄给杨筱艳花了大半,再加上木雕刻根本没机会卖,以至于她现在手机只有一点点存款,什么都做不了。
做生意不如升官发财。
“嘶──”后背火辣辣的痛,安芷钰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疼痛将安芷钰的思绪打乱,一旁搀扶着她胳膊的桂勇军脸上还没清理,正顶着满脸的血担忧地看向她:“你怎么样?”
实在太血腥,安芷钰有些不忍心去看,她别开头:“没你严重,你不用扶我了,先回去洗洗脸。”
“我没关系。”桂勇军又揉了两把脸,将血迹糊的更厉害,“就只是刚开始踢到他藏的东西腿有些发麻,又让他趁机得了机会我才会被他压在地上。”
“倒是你,根本不用为我出头,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王志平的做法,没人喊停说明帝王正默许着他的行为。”桂勇军又解释一句,安芷钰这才发现他说到了根本。
两人的动静如此之大,安芷钰不信主位上的人会听不到,他们是故意的。
晟元熠故意不让停,也知晓他们是晟元宁阵营的将士,试图用这件事给他一个下马威。
─
安芷钰趴在自己营帐的床榻上,看着一旁忙前忙后的桂勇军开口:“别大惊小怪,小伤而已。”
桂勇军看着她说的渗出血的“小伤”噤了声而是接了盆水放在她面前,安芷钰还没反应过来,桂勇军的手却直直地往自己领口伸。
“做什么?”安芷钰一把抓住他的手臂,又因为动作太大牵扯到伤口,导致她倒吸一口冷气。
桂勇军慌忙收回手,向她解释道:“你后背上满是献血,肯定要清理上药,同是男子,不用害臊。”
不止是害臊,更重要的是她根本不是男子。
安芷钰将他的手向外推:“我自己来就好。”
“这你怎么自己来啊,后背你能看到?”
桂勇军说着,仍想上手去摸,安芷钰便只好去躲。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后背不痛了?”调笑的男声从营帐门口传来,安芷钰听声转脸望去,便看到晟元宁颀长的身影立在门前,身后则是那位哑巴军医徐老。
“将军。”桂勇军停下手,转而朝晟元宁拱手,“属下只是想查看一下她的伤势。”
安芷钰看着徐老,下意识觉得不好,忙开口道:“将军,属下伤势并无大碍。”
“无碍也得让徐老查验后本王才信。”晟元宁本就因为她出头而情绪不佳,又听到她苍白着脸说自己无碍,情绪更加低沉。
“徐老,劳驾帮她检查一番。”晟元宁一声令下,徐老便拎着医药箱朝自己走来,安芷钰慌不择路,在即将掉下榻的时候被晟元宁眼疾手快地揽住肩膀捞了回来。
脚步迅速,安芷钰都有些没看太清他的步伐。
“将军,属下有个不情之请。”眼看着躲不过,安芷钰硬着头皮看向晟元宁。
“说。”伤者为大,晟元宁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有些不忍心拒绝,说出的话却没有温度。
“属下可以接受伤势的查看,不过能否请您跟桂勇军二人前往营帐门口。”她是女子这种事能藏一时便藏一时,比起让三人都知道,不如只暴露在徐老面前。
医者应当会保护患者的隐私。
看着她似乎已经做出的最大让步,晟元宁又窥向她身后黏在一起的布料,冷哼一声:“稍后本王再与你算账。”
他说完后松开手,让安芷钰再次平趴在床榻上,但桂勇军似乎并不想出去,他只是拧着眉看向安芷钰。
在晟元宁不得不发出命令,他才抬步走向门口。
徐老将背上的医箱放下,从中拿出一把剪刀,似乎想将她后背的衣物剪开,安芷钰抬手示意他停下,随后缓慢起身,主动将外衣脱掉,露出里衣。
白色的里衣显得后背的一抹红格外刺眼,安芷钰用后背对着徐老,倏地开口:“我本是女子,希望徐老手下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