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当他开始懂事后渐渐被周围各种人笑话,便委屈巴拉地去找那其中笑得最厉害的一个说自己要改名字时,樊逸凡只是一脸认真地拍着他的肩膀说:“不凡,你这个名字是要做大事的,他们是嫉妒!”
“真的吗?不是我的名字不好吗?”樊不凡眼睛里面还在强忍着泪花,撇着嘴问。
“当然了,你这名字可是我给你取的,怎么可能不好!”樊逸凡说得十分仗义,按了按弟弟的头豪爽地道:“你将来要是真出息了,不用太谢我!”
樊不凡当时居然真就被他给忽悠住了,再逢有人笑话他就理直气壮地顶回去:“我的名字是我哥取的,是要干大事的!”
就这样,直到他慢慢长大,也懂了大家为什么笑话他之后,却也没再想着要改名字。
因为是哥哥给取的,怎么可能不好呢。
☆、事发突然
不知道第一个说“计划赶不上变化”的聪明人究竟是谁,只能说,这句话实在是犀利得吓人。
万万没想到,洛三千和樊不凡最后还是在二十四号这天下午坐飞机赶回了平市。
在三千的想象中,这本将该是她和樊不凡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平安夜。
虽然,因为前一天就是樊不凡母亲的忌日,她自然不会扯着他大张旗鼓地去庆祝,但是至少,他们两个可以单独在酒店的房间里度过一个浪漫之夜。
只可惜,在中午接了一通电话之后,她就无法再安心地待下去了。
电话是蒹葭打来的。
她对三千说,她马上就要进手术室了,这个手术非常的关键,但是成功率却不容乐观。蒹葭还说,之前没告诉三千是不想让她担心,但是现在手术临近,她害怕万一手术不成功的话她就再没机会跟三千道别了。
“三千姐,如果我没法从手术台上下来,你千万不要难过。还有,记得帮我安慰林伯伯,告诉他我真得非常感激他,让他也不要伤心。”
也许是时间紧的关系,蒹葭说得很快,不等三千再和她多说几句就已匆匆挂了电话。
这样一来,三千哪还能坐得住,当即就跟樊不凡说买机票返程。
樊不凡虽然心疼她,但也知道这件事的紧迫性,便按她的意思买了最近的一趟航班回去,两人到了平市之后连家都顾不上回就直接打车去了医科大附属医院。
“您好,请问蒹葭现在怎么样了??”三千冲到手术室的门口时正好看到一个平日里比较熟悉的小护士,忙拉住她急急问道。
“还在手术中呢,不过你们不用太担心,由林主任亲自主刀,问题不大的。”小护士善良地安慰他们道。
只是三千听了并没有觉得安慰多少,蒹葭的病一直都是由林主任负责,她对于他自然是信任无比的。但是这次她居然会提前给自己打电话说了那样一番话,可见对于这次的手术即便是林主任也没有十分的把握。
想到这里,三千便觉得自己手脚都是软的,如果不是有樊不凡扶着她,恐怕她已经坐到地上去了。
“我们先去那边坐着等吧,”樊不凡眼神中满是担忧,在她耳边轻声说道。
三千木讷地点了点头,由着樊不凡半扶半抱地将她安置到一边的长椅上坐下,似乎已经放弃了思考。
樊不凡见她这样也是担心不已,接了一杯热水过来放到她手里道:“喝点吧,你现在饿不饿,要吃东西吗?”
三千不出声地摇了摇头,说实话她现在胃里有些恶心的感觉,昨天是没有吃晚饭,折腾了大半天就直接睡了,今早起来后因为时间尚早所以只少吃了些垫肚子,准备中午大吃一顿,却不想还没顾上吃就上飞机了。
大概是空腹又身体不适的缘故,她难得的有些晕机,结果好容易落了地却不等好转就坐上出租车一路狂飙到医院,这会儿已经被折腾得有点饿过劲儿了,胃里还不停地泛酸水。
樊不凡看着三千脸色发白,连嘴唇都毫无血色,心里十分着急,但又知道此时劝她回家休息她肯定是不会听的,当下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只能让她头靠在自己肩上,尽量让她舒服一些。
两人就这么坐着,等着,过了好久,忽然听三千低声问了一句:“多长时间了?”
樊不凡看了眼手表后说:“快一个小时了。”
“怎么还不出来……”三千喃喃地说道,像是在问他又像在问自己,“蒹葭不会有事吧……”
“不会的,你别担心,一定不会有事。”樊不凡握紧她的手说,虽然心里很清楚这个时候安慰的话语并没有太大的用途。
“是啊,一定不会有事,不能有事……”
三千只觉得心里又慌又乱,手指冰凉,身上却已出了一层冷汗。
又过了大约有半个小时,终于,手术室上面的红灯灭了。三千蹭地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但是却立时感到一阵天旋地转,身子晃了晃又坐了回去。
“三千!”樊不凡紧张地抱住她,看她眼睛还直勾勾地盯着手术室的门口,心中实在不忍,只得劝她道:“你先别急,好好坐着,等林主任出来我去问。”
他这句话刚说完,手术室的门就打开了,而三千则果断无视了他刚才的话,又站起身来走了过去。
出来的果然是林主任,他的眼神中透着疲惫,不过并没有悲伤的神色。
“主任,蒹葭她?”三千迎了上去问道。
林主任一看是她,便摘下了口罩舒了一口气道:“小洛你也来了啊,放心吧,手术还比较成功,如果接下来蒹葭各项反应都正常的话,应当至少能再管个四、五年都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