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辞顿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她记得自己什么都没来得及做,怎么在瑄王殿下口中就又愚蠢了呢。肖承未把手中的伞柄塞进她手中,有些不满道:“你一个姑娘家,为何站在这里如此淋雨。”明万辞觉得这应当勉强算是关心,但她占了瑄王殿下的伞实属不妥,赶忙又要将伞还回去,肖承未却已抬步。一路小跑着追上去,明万辞将伞再次举回肖承未头顶,道:“王爷这可使不得啊,若是淋坏了您,小人岂不……”肖承未终于停步,眼中似乎罕见地含了丝期待:“岂不如何?”“小人岂不罪该万死啊!”明万辞说话间,便想将伞柄再送回肖承未手中。只是不知为何,肖承未闻言后脸色突然更冷,理也不理撑着伞的明万辞,大步走回了前院去。谢辰若有所思地看着二人许久,直到被雨淋的有些凉,这才抬步跟着去了前院。他有些埋怨地想,这雨为何不早下一些,方才跟着灭火真是累死他了。前院正厅里此时人来的很齐,肖承未正坐在主位喝茶,听卫希禀道:“王爷,果然不出您所料,这些黑衣人都只是拿钱办事,中间负责传话的正是那暗中放箭之人。冯今查了这人底细,如您之前猜测一般,正是瑞王旧部。宫中之前的那些眼线,背后大概也是同一人。”明万辞恰好在此时跨进门,听得瑞王这个名字也是有些意外。别的她不了解,但是听说当初瑞王带着胞弟平郡王逼宫篡位时,正是被尚且年少的肖承未取了性命。只是瑞王兄弟二人在当日逼宫失败时都死得透透的了,却没想到时至今日竟然会有如此忠心的旧部,挑着这个时候敢来寻肖承未的晦气。肖承未闻言略略点头,似乎并没有多么将此事放在心上,只吩咐道:“瑞王手底下那批忠心之人之前都死的差不多了,着重调查那几个下落不明的人,我要尽快知道幕后之人是谁。”“是。”卫希与冯今齐齐应下。见几人已说完话,明万辞这才上前打招呼:“卫大哥,冯……公子。”卫希笑着应下,又对一同进来的谢辰和苏晋点点头,原本气氛还算和乐,却不料冯今突然瞪着明万辞开了口。“你这扫把星,以后离王爷远点,每次同你身在一处,王爷身上准没好事发生!”冯今说到后来,竟拔高了嗓音,直叫屋里人的目光纷纷落到他身上。明万辞就着他的话仔细回忆一番,发现竟然真是这个道理,她之前一直觉得自己被肖承未压迫来着,此时想来,似乎肖承未当真被她连累的更惨一些。面上现出些愧色,明万辞诚恳道:“冯公子说的是,虽然搬来段府之于我到底有几分勉强,但确实是我连累王爷甚多。今日事毕,想是王爷来洴州的事也办的差不多,我就不留在府上碍各位的眼了,这就搬回自己府上去。”明万辞说完,心中还想着,为了表达对瑄王殿下的愧疚与感激之情,她理应有所表示,但瑄王他老人家明显对什么都不太感兴趣,她暂时还没找到表示的方向。却不料待她话落,冯今似乎怒意更甚,根本没给别人插话的机会,对明万辞道:“好你个白眼狼,若不是为了护你,王爷便不会自己中那白烟的毒,更不会运功逼毒之后陷入昏迷叫那歹人有机可乘,以致被困火海。如今后院付之一炬再不能住人,你却想自己搬回府上过太平日子了?”冯今此番似乎是就事论事,但“白眼狼”这三个字却叫明万辞有些不喜,她忍着脾气好言道:“冯公子说的倒有些道理,既如此,这段府的修缮费用便由我承担,我定然找人将其恢复原样。至于住处,此番王爷一行若是搬去驿馆,我跟着却是十分不合适,便只能回自己府上了,冯公子你说是不是?”听她如此反问,冯今没好气地重重哼了一声,却没再反驳,只对肖承未抱拳道:“属下去牢里看看情况。”说罢,头也不回地出了门。肖承未此时终于开了口,话是对明万辞说的:“失火一事与你无关,后院之事自有段府人张罗,不用你我操心。”明万辞闻言有些意外,听肖承未话中之意,竟是要让段府自己承担这失火的损失。“王爷,这怕是不妥吧。”明万辞好心提醒道,“您好歹想想三皇子。”当初听闻肖承未要来洴州,三皇子主动提出让他下榻段府,肖承未难得给了面子,竟然真住了进来,这便是承了三皇子的情,也算给了三皇子母家段家天大的脸面。如今歹人冲着肖承未而来,放火几乎烧了半个段府别院,为何他竟这样淡定,不但不张罗安抚赔偿,隐隐竟好似还有些不快,明万辞此番实在是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