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万辞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最近倒是比从前更喜欢打听别人的事情,只是……你在意的到底是我还是瑄王殿下啊?”问完这一句,明万辞觉得今日的阮清儿特地叫她来,难不成就是与她相看两生厌来的?看了眼外面天色,此时夜色已笼罩下来,明万辞只觉有些烦躁,于是没等阮清儿再开口,直截了当道:“难为你特地叫我过来,却半点有用的事情都没说,真是浪费时间。”说罢起了身,又状似无意道:“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特地来拖住我的。”此时屋里掌着灯,明万辞说完这话,便见阮清儿目光微闪,竟是有些心虚的模样。她眉尖微蹙,前后想了想,这阮清儿叫她来若真是为了拖住她,到底能是为了什么?她身上值得人惦记的,除了钱还有什么?还有的……便是近日外人眼中瑄王殿下对她的青眼了吧。她一开始与肖承未走得近,全都是被逼迫的,但在别人看来却未必这样想。再加上白日宴上她竟然头脑一热上了肖承未的马车,此事落在别人眼中,怕是以为她已经巴结上了大名鼎鼎的瑄王殿下。如今整个太守府里,上上下下都期待范莹玉能嫁进瑄王府去,但从肖承未本尊到他暂住的段府,皆被防的滴水不漏,范莹玉连单独见肖承未的机会都没有,莫不是借着今日的机会动了歪心思?明万辞此时倒是不着急走了,索性又坐回原位,看着阮清儿道:“我同瑄王殿下走的可没有多么近,若是有人想打着我的名头接近殿下,倒是彻底打错了算盘。”阮清儿的目光却不再游移,转眼间便换了副胸有成竹的模样,眼看时间差不多,再开口时话中还带了些炫耀之意:“何须借着你的名头,只要借你一张脸进了段府大门,后面的事自然水到渠成。”“什么意思?”明万辞终于肃了脸色,“谁要借我的模样进段府别院?难道真是范莹玉?”“有何不可?”阮清儿走回主位,“想当初段家的娘娘不也是先与皇上有了夫妻之实,才被纳入后宫成了妃子。如今瑄王殿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若是……”“荒唐!”未及阮清儿得意地将话说完,明万辞倏地起身,头也不回地出了门,直奔苏晋而去。若是范莹玉真顶着她的脸进了段府,再对肖承未做出什么不可挽回之事,到时她又要如何自处?依瑄王殿下那脾气,岂是甘于被人算计之人?到时还不得千八百倍地全部还回去,与这事有关的一个都跑不掉。范莹玉真是嫌脑袋顶在脖子上太沉,索性别到腰带上去招惹阎王去了。“快,回府!”苏晋很少见到明万辞火烧屁股一般这样着急,赶忙抬步跟上。此时夜色渐浓,街上几乎没什么人,明万辞一路带着苏晋跑回段府,也不怕有人看到她如此失态的模样。气喘吁吁地站在段府门口时,门外的两个侍卫已经歪倒在地,明万辞震惊之余暗道不好,赶忙带着苏晋进了大门。整个段府之中此时过于安静,她定睛一看才发现,同门外那二人一般,连巡防的侍卫都已软倒在地。明万辞有些不敢相信,她觉得凭范莹玉的本事根本做不到这种程度。此时,夜风突然送来一阵焦糊味,明万辞赶忙带人穿行至后院,一路行来鼻端的味道却越来越大。行到肖承未平日的卧房外时,明万辞顿时惊在原地,便见眼前火光冲天,整个屋子竟已经烧起来了。眼看火势越来越大,明万辞再也无心顾及范莹玉的事,也无暇去想她到底有没有做成些什么,满心满眼皆在担忧肖承未的安危。这火好巧不巧是从肖承未卧房处烧起来的,如今火势如此大,肖承未却依旧未出现,要么是没回府,要么……便是人被困在卧房中没出来。此时无法确定到底是前者还是后者,明万辞一咬牙,抬步便要向里冲。“你干什么?”苏晋眼疾手快地拉住她,话音里罕见带上了些情绪。“救人啊,瑄王殿下在里面。”明万辞回头看了苏晋一眼,“你快去叫人救火。”“你能确定他在里面吗?”苏晋一眼望进明万辞的眼中,“即便他真的在里面,生死又关你何事?”明万辞愣愣地看着苏晋,似乎被他的问题问住了,只是片刻过后便又大声催促道:“你快去叫人救火!人命关天,肖承未不止一次救过我,若是此番见死不救,我还算是个人吗?”“但你遇险,也皆是因他而起。”苏晋语气木然地说完,手上力道丝毫未减。明万辞顿时有些急了,“苏晋,这个事情我们后面再说,当务之急是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