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经品善楼时,明万辞脸上明显有些惋惜之色,肖承未有些不解:“你为何死死盯着这里看个没完?”明万辞指了指自品善楼门口排出的长长一队人,惋惜道:“这品善楼的红栗饼简直是天下一绝,每日却搞限量供应,好多人天一亮就过来排队,还不一定买的着。”“这有何可惋惜的?”明万辞终于不再看那道长队,边走边道:“我吃过好几次,却到现在也不知究竟如何做出来的,若是知道了,岂不是又能多出项营收来。”卫希看那长队原本有些惊奇,如今倒是知道了原委,赞道:“万辞妹妹生意做得好,也是有道理的。”“卫大哥过奖了。”明万辞与他并肩而行,看着走在前面的肖承未,想了想还是问道:“卫大哥,瑄王殿下至今仍……未觅得良缘,此事可当真?”她原本是想说至今仍打光棍,又觉得措辞不当,唯恐被打。卫希挑眉看她,饶有兴致道:“怎么,万辞妹妹也忧心王爷的终身大事?”“我就是好奇,听说新阳公主婚期将近,王爷身为长辈还未成婚,岂不是晚了些……哎呦!”明万辞正侧头与卫希说话,哪成想肖承未在前面突然停了脚步,明万辞一个不注意,恰好撞在他身上,顿时话音一顿,捂着鼻子叫了一声。“你操心的事倒是不少。”肖承未半侧着身,突然扔下这么句话。明万辞顿时缩了缩脖子,方才的话怕是被他听的一字不漏。“卫大哥,王爷也习武吗,可真是耳聪目明。”还有半句她没说——可真是方便偷听人讲话。“你竟然不知吗,”卫希有些意外,“我们王爷可是顶尖高手,身手不凡。”明万辞琢磨了一下,觉得也是,若不习武,当初大概也没法在那铁箭之下护她周全了。“真羡慕啊。”明万辞发自内心地感叹了一句。卫希顿时乐了:“你羡慕什么?”不知是不是错觉,明万辞觉得,卫希问完这一句,走在前面的人步子似乎慢了一些。“羡慕王爷会轻功,爬墙头的时候不用踩架子,也不用叠石头,更不会因为别人突然出声而惊到,从上面摔下来。”“哈哈哈……”卫希以为她在说笑话,顿时大笑出声。明万辞有些不解,她只是结合了自己的经历实话实说,却没想到会惹的卫希如此大笑。只是她同时又生出些错觉,觉得走在前面的瑄王殿下步子迈得更大了些。一路行到成衣铺,店里的伙计见明万辞进门,纷纷上前唤道:“公子。”明万辞摆手,示意他们去忙,然后对卫希道:“卫大哥,你先看看料子和款式,待会我叫掌柜给你量尺寸,若是也有瞧得上的成衣,只管开口便是。”眼看卫希欣然应下去选料子,明万辞对肖承未道:“听闻王爷的衣裳素来由宫中衣匠定制,我这铺子手艺虽好,却到底不比宫中,就不委屈王爷了。”明家经营的这间成衣铺,除却宫中,手艺已是顶尖,当地的达官显贵皆时常光顾。但按照肖承未那挑剔的程度,明万辞觉得还是稳妥为好。肖承未皱眉看她,觉得她说的每个字都很对,偏偏组合到一起后却让人生出些不爽来。两个人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明万辞觉得站在这里不是办法,正想引着肖承未去里间喝杯茶,便听门口传来伙计的招呼声。“客官里面请。”这个时间店里人不多,明万辞原本没在意,却听一人问那伙计:“你这可有什么新料子?”这声音听起来十分耳熟,正是太守府三小姐范莹玉,只是若她在,那将军府五小姐沈兰合十有八九也在。明万辞还未回身,范莹玉倒是先发现了她,想到上次鼎宝阁之事,范莹玉道:“这不是明老板吗,听闻你不久前被关进了大牢,如今又被放出来了?你这可真是花钱去坐牢啊。”明万辞回身看过去,来的果然是她二人。只是这二人到底是客,明万辞无视她话里的嘲讽,不甚热络地回道:“劳烦三小姐挂心了。”话落,她便不想理会这二人,却不想抬步时被范莹玉拦了去路。范莹玉有些幸灾乐祸道:“我昨日听嫂嫂说,阮公子近日便要带着新阳公主来洴州了,明老板心里难道没什么想法?”她口中的嫂嫂,便是大公子的侧室,阮尚安的胞妹阮清儿。沈兰合适时接道:“你这破镜怕是没法重圆了。”明万辞想,她们这哪里是来买衣服的,分明是想来给她捅刀子的。虽然这刀子扎的不太准,不疼却到底有些烦人。她瞧着今日这生意怕是做不成了,索性也放开些讲话:“想法自然是有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