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玉托着下巴撑在小桌上,想着壮壮,想着他们一大家子人。
此时的书房内,李天赐也颇为头疼。
“事情就是这般,也不知道本家是怎么想的,把益文送过来与钱家联姻,算了不说他了,你此行可还顺利,我让他们给你准备的谢礼可收到了?”
何明生也不好说什么,想来李家本家那边还不知道这两人已经相互看对眼了。
“回大少爷的话,十分顺利,不过谢礼太多也太过贵重,您还是拿回去些罢。”
“收着吧等会儿一并给你送回村,对了,此次益文过来顺带把王爷给你的分成也带了过来,你瞧瞧数对不对,这些日子外面的局势好上不少,再让你休息三日吧,新的货物过几日也能运回来了,我记得你定了一面镜,到了我差人先给你送回去。”
何明生点点头,收下信封,却未拆开来,心里还念着那面镜子,正好能摆在他们卧房里,有了这三日的空闲也能整理一下家里的东西然后搬回去了。
“多谢大少爷,恕我多嘴,那联姻的对象是钱展迟少爷吗?”
李天赐苦笑一声:“除了他还能有谁。”
“既如此,您与钱少爷联姻不是正好?您二位情投意合如此一来也皆大欢喜,还是那本家来的小少爷也心悦钱少爷?”
李天赐瞥他一眼:“益文与展迟都未见过,益文也不是那样的孩子,他知道我与展迟的事儿,来的第一日我便与他说明了,他也理解,说是在这周边玩上一段时日便自己回去,我与展迟的事儿若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也会帮咱们隐瞒。”
倒是个明事理的,只怕知人知面不知心。
李天赐和钱展迟都是汉子,两人要走到一起除了意志坚定,也是两个家族之间的事,他们这种小门小户的不必说,家里也没个长辈了,随心随性便好,李钱两家情况就复杂得多。
李天赐有些烦闷地趴在桌上:“展迟却是闹了脾气,益文在这儿他就不来,便是来了也躲得远远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才是双儿呢,也拧巴的很,益文来的那日他就把人家给凶了一顿若不是我先拦住了他都要打上门去了。”
“我们两家的本家都在京中,定下这场婚事也是本家的意思,我们不过旁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许是前些日子王爷来了过去以后讲与了君后,君后这才对我们这儿小地方起了兴趣,现在也正好是顺势让李钱两家关系更紧密。”
李天赐说了一大堆,何明生全都安静听着,若不是对面的人是李天赐,他也懒得听这么长一大串,李天赐也不是要他帮着给想个法子,他便安静的倾听便是,不过在此之前,他还有件事要办。
“大少爷恕罪,玉儿还在外面等着我,我先把他送回村去之后再回来可好?”
李天赐都被他这话给弄得险些笑出声:“罢了罢了,你回去了也不必再回来了,我不过发发牢骚,去吧。”
何明生也没勉强:“多谢大少爷,您不必忧心,车到山前必有路。”
从书房出来何明生直接就去了小厅,刚走了没两步之前在小厅伺候的一个小厮便过来了:“何大人,田老板已经去了牛车里面等您,他让我转告您出来了过去那边寻他即可。”
何明生点头路过小厅的时候瞥见里面坐着个汉子,他皱了皱眉,莫不是因为这个汉子,才让玉儿避之不及?
不过他转念一想,也有可能是李家本家送来要联姻的小双儿,不过在雁回镇李家的人他都没认全,也不再猜下去,一步也没多做停留。
他从这儿过自然李益文也是瞧见了的,他转头招呼了个小厮过来:“这就是那小美人的夫君?”
小厮满脸黑线:“回小少爷,是的。”
屋内伺候的仆从大多都不认识李益文,也不知道他是个双儿,与钱家联姻的事儿李天赐也未声张,也只说了这是本家来的小少爷,叫他们伺候好便是了。
先入为主,任谁见了李益文的第一面也瞧不出这是双儿,他面容俊朗英气,与寻常双儿柔和的面部形成对比,身体也十分强壮,寻常汉子他都能一手提起两三个来,这亲事啊还真是让人头疼。
跟在他身边贴身伺候的小厮李元宝不乐意了:“少爷问话答就是了,这是什么表情?”
回话的小厮一下就跪在地上磕头请罪,他不知道内情,只是觉得一个汉子不该这样对已经结亲了的双儿言语轻浮,他其实也不敢说出来,只是面色有些不好,没先到还是没看出来了。
“元宝啊,无事,干嘛这么严肃,不知者不罪,你退下吧。”
那小厮一个字也不敢再多说,就是头也不敢抬起来,连忙就跟着出去了。
小厅只剩他们主仆二人了,元宝才顺了些气:“少爷啊,您脾气也太好些了,不凶些下次就能直接爬到您头上了。”
李益文拿过一个桃子,胡乱擦了擦就往嘴里咬去:“哪、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他们不知道唔是双儿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