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元理亏,讷口不言。梅言倒好奇:“前夫人?”
江黛青随口答道:“放出去的侧夫人。”
梅言省起:“就是一开口十万白银的那个。”
“还十万黄金呢!”江黛青无力道:“不过是二万白银,瞧这数滚的。”
梅言轻笑,嵇元倒问:“茹之当初说要给你分红,你为什么不要?”
江黛青冷笑:“怎么?祾王殿下钱不够花?”嵇元摇头,江黛青不满道:“叫得比我还亲!”
嵇元马上改口:“洪氏!”
“利息再小,也是无尽的,本钱再多也是有数的。”江黛青道:“当你分得的红利变成本金的数倍、数十倍、乃至数百倍的时候,你觉得还会有人心甘情愿地不停给你送钱吗?何况你又不管经营,一分力也不出。”
江黛青说:“原本安家费也好,自力更生的本金也好,都不过是替你给姬妾们做的小小补偿罢了,谁还指着薅前姬妾的羊毛呢?”
梅言奇道:“补偿?”
江黛青头都不抬:“这世道就是这样的。虽有真心相爱不介意贞洁的,但女子再醮就是和头婚不同。最美好的几年,都白耽误在府上了,还被祾王殿下沾过身,人财两失的,难道不该补偿吗?”
嵇元道:“哪有失财?”江黛青看他道:“一寸光阴一寸金,你说呢。”嵇元无言以对。
梅言也是哑然。
这边厢江黛青和褚领事也都合计好了,便将他送出了门,褚领事作别而去。
嵇元问江黛青:“传膳吧。”
江黛青看小怜一眼,小怜就战战兢兢地去催膳了。江黛青往嵇元这边靠过来看他们对弈,嵇元就揽住她腰:“南下带她吗?”嵇元轻声问。
江黛青不动颜色:“也敲打过了。”言下之意是要带着。
嵇元不语。梅言却奇道:“这是打什么哑谜?”江黛青看着他们的棋盘不说话,嵇元解释道:“小怜是皇兄的眼线。”梅言脸色微变。
一局终了,嵇元问江黛青:“你下吗?”江黛青看一眼梅言:“没什么可下的。”就走开了。
梅言苦笑道:“王妃这是什么意思?”
嵇元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大概是你俩棋路差不多吧。”梅言闻言微怔。
因为梅言列席,所以侍女们自己用膳,只有嵇元、梅言和江黛青同食。嵇元在府,江黛青无需风荇常伴,风荇自与风行卫同食。
人少,江黛青就有些意兴阑珊,吃得两口,还发起呆来。嵇元问她:“怎么了?”
江黛青道:“忽然想起来方才不曾和褚领事交代梅先生的事。”她瞪一眼嵇元:“都是你给我捣乱。”
嵇元笑道:“那无妨,意远也不会留在王府。他与我们同去。”
江黛青又惊又喜:“真的?”嵇元倒奇怪起来:“你这样高兴?”梅言也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