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元倒是有些意外:“你倒甚少这样坚持。”他转头去看江黛青的脸色,才发现她一直盯着晏王看。晏王给了嵇元一个无可奈何的表情。
嵇元耐着性子问江黛青:“想什么呢?”江黛青看他一眼,道:“想京中寒冷,晏王殿下的身子可还受得住。”
嵇元虽然是笑着,但说得咬牙切齿:“晏王弟身体羸弱,此是旧疾,不必清真挂怀。”江黛青饶有兴致地看他吃味:“广陵王殿下倒是一向康健,更无须清真费心了。”
嵇元快忍不了了:“我劝你还是多上些心吧,不然你就知道我有多康健了。”
江黛青见他大庭广众下如此说,也觉难堪,看了晏王和太子一眼。晏王低头品茶,太子倒是盯着他俩,只是表情略显茫然。
“教坏孩子!”江黛青低声责备。
嵇元板了脸:“吴氏该如何处置?”
“你问我?”江黛青冷笑:“碧藕还不知道如何处置呢!”
“谁?”嵇元似是一愣,反应过来道:“不过是个奴婢,发买了!”
江黛青瞬间替碧藕感到不值,由衷地感叹道:“禽兽!”
嵇元愣在当场,不能理解自己是如何突然变成禽兽的。太子也惊讶于江黛青的反应。晏王更是咳个不停。
最终还是太子打破僵局说道:“呃天冷,原也没有外人,不如咱们挪去暖阁说话吧。随意自在些。”
江黛青起身,跟着太子当先进了暖阁,找了个离炭火最近的位置坐了。嵇元就在她身边坐下,俩人都不挑座次。太子无妨,就是为难了晏王。晏王只好在太子对面坐下,两人之间一盘残局还未下完。
晏王问:“这棋是太子和谁人下的?”太子答他:“是摆的坊间的棋谱。”
“太子真是风雅。”晏王笑他:“镇日琴棋书画。”
“晏王叔这是笑本宫不务正业呢?”太子腼腆一笑。
“听说你收了幅江黛青的字?”晏王问:“可否与我一观。”
嵇元和江黛青同时转头。见太子道:“正要与王叔们同赏。”唤从人将之取来。
江黛青尤可,嵇元登时走了过去。
就听晏王和太子道:“听说江黛青离开了江南,却不想出现在京城。”
太子点头附和:“她这样好的字,埋没于乡野间无人赏识,是明珠暗投了。”
不一时从人取了来,太子亲自展开,与嵇元和晏王细看。果然是江黛青笔墨,写的是“心见众生。”
太子显然很是喜爱:“字法好,意思也好。相辅相成。”想起些什么,对晏王道:“王叔收了几幅了?”
晏王道:“也有七八幅了。”
太子闻言心动:“王叔让我一幅吧?”他问:“本宫记得在你那看过‘万法自然’还有‘一花一叶’?都和‘心见众生’挺相配的。”
晏王无奈道:“江黛青的青隽体写得多是四字佛偈,你当然觉得相配了。我那里‘万法自然’和‘大道无言’是一对,‘一花一叶’和‘无相无妄’凑了一对。恕我不能割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