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来挑去,她们最后都只买了些旧报纸和书,其他东西只是略看了一眼,连碰都不碰,像是上面沾着什么邪恶的诅咒。管回收站的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看她们拿的都是纸品也不意外。他不是头一回跟她们打交道,知道她们这几个老实。镇上来来回回就这么些人,哪些会找事他多少心里有数,就是四人中有一个姑娘面生,好像是头一次来,不过看着也不像个爱找事的。不过他看人也不一定准,这个在他看来安份的小姑娘,在其他人称报纸重量时一直朝他的工作间看。轮到称她想买的纸品,她出声问了一句。“屋里的旧机器卖吗?”他的工作间堆着一些报废的小家电,现在的人都节俭,不到实在不能用,这些废家电不会流到回收站。他的办公桌上就放着一台旧的收音机,是好些年前有人去坏份子家里打砸时拿的,因为被砸坏了实在用不了最终流到了他这里。收音机可不便宜,整个镇上都没有几台,他当然想要修修看能不能再用。可他也就能做到把收音机外壳拆开再装回去,怎么修是一点头绪没有。刘念现在问的也不是他的收音机而是角落里堆的其他机器和零件,其中有一个是打火装置,让她想到了电火花。这是一个很好的惩罚装置,光靠抽打容易让潘大壮母子产生抗性还会留下痕迹,她早就想换个方法教训他们。毒药是一种,但她又懒得为他们专门调制毒药,太费脑子。搞机械不费脑子,于她就是抬抬手的事。“这些比较贵。”铁本来就贵,不然他也不会把这些东西放在工作间,就是怕放在仓库有人进去顺几样出去。“怎么卖?”“铁丝、螺丝什么的要称重,要是有特殊的论个卖。要就进来挑,放在面上的都可以挑,肯定比你买全新的便宜还不要票。”如果没修好,再便宜这钱也白搭,这话他就不提醒了,能赚一点是赚。刘念进了工作间,挑了用得着的几样零件。回收站的人略看了一眼,有点搞不懂她挑的这些零件有什么用,原以为她是想买破手电筒,结果挑的却是些零碎东西,其中还有汽车发动机里的零件。“你是想回去修车?”他打趣了一句,也算是提醒她拿的东西无用。“不是。”那是要干什么?回收站的人好奇地看向她。他不问出口,刘念就不会回答。最后他也没有问,这个年代问多了讨嫌,也没必要知道太多,含糊着过吧,他们这儿就是一个不紧要的寻常小镇,她买那些东西回去也造不出大炮来。他不问,离开回收站后赵菲却问了。“刘念,你打算做什么?”“没什么,冬天无聊做点手工。”她总不能说要做折磨人的道具吧。“我还以为你会修机器呢。”“会一点。”认真说来,她修机器比修家具更在行。赵菲以为她说的会修就是会拧个螺丝什么的,谁让刘念年纪小又是女孩,一般女孩很少会搞机修。刘念也没有多解释,她是打定主意要种地,并不想暴露自己会修机器,而且她也没有拆过这个时代的机器,并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会修。她们在回收站挑挑捡捡花了不少时间,再回到供销社,里面已经没多少人了。奶粉被人买走的,还有人自称是买奶粉那家的邻居的表姑,正跟人绘声绘色地说那家的早产儿有多难养,估计吃了奶粉也养不活。刘念听了一耳朵就没在意,排队进了供销社。轮到她时,她报出自己早就想好要买的东西。“脸盆、毛巾、香皂、梳子、牙膏、牙刷、牙杯和37码的胶鞋各一样。”营业员先一算,报出需要的钱和票,见刘念脸上没有难色才回头去拿。“刘念,你买点红糖,红糖养人。”李向红提醒。“先不用。”刘念对糖还真没有太向往,买红糖还不如买肉,辣椒炒肉肯定比红糖水补。李向红以为是她买了太多东西钱票不够了,也就没有劝。营业员把东西递过来时,刘念又想到了什么。“大姐,生理期用的东西有吗?”她不清楚这个时代有没有卫生巾,只能这么含糊地问。她以为她这已经算含蓄了,谁知其他人一听耳朵都红了,余光默默打量了她一眼,还以为她是哪里的女流氓。营业员是个已婚的大姐,脸上也有点发烫。“月事带?有。”月事带……刘念记得月事带不是古代的东西吗,都相隔好几百年了,怎么用的还是月事带?这时赵菲挤过来撞了撞她,“我有其他好的,你先别买。”“来两个。”刘念跟营业员报了数,小声跟赵菲解释,“先备着,说不定要用。”她这身体还没来过月事,被她养了一阵子,最近几天小肚子坠坠的,估计快来了。这个年代的月事带还是比古代的看着更人性化一些,中间是用来放布条的。刘念拿着想研究一下,李向红小声催她。“快放起来,用其他东西遮住。”至于吗?刘念看了她一眼,却还是照做了。出来后,赵菲还朝四周看了一眼确定没人才小声跟她说:“我有卫生棉,比月事带好用。”“也费钱。”张静静加了一句。“真的好用。”“真的费钱!”眼看两人要吵起来了,刘念伸手表明立场。“我先用便宜的将就下。”“哼,随便吧。”赵菲嘀咕了一声。她觉得月事时就该用点好的,这比吃的穿的更应该注意,可其他人不这么觉得她也没办法。“东西买完了我们就去吃东西吧,我早饿了。”李念红出来打圆场。刘念也好奇现在的饭店有什么好吃的,当即用力点头。已经过了饭点,国营饭店没什么人,连后厨也一片安静,只有前台坐着一大姐正在打毛线,看样子像是在打围巾。听到有人进来,她头也没有抬。“没菜了,都卖完了。”:()快穿:炮灰一心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