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开始检查了,粼逍长老当然也会检查白念。她并没有在白念手上查出什么,倒在她的衣摆处发现了凤血草的独特的气味。“这里有。”用净身诀都无法清除的气味,成了最好的证据。“什么?!”邹璃、孙静等人都不由出声,连远处李莹玉和赵淼的表情都动了动。他们都不信白念会是暗害火凤的那个人。白念微愣,低头扫了一眼,努力回想衣摆处是什么时候沾上的凤血草。她今日跟邹璃坐过同一头坐骑,跟周良和水灵玥都曾擦身而过,要说陷害她,他们都有机会,她没法找出证据把事情安到她认定的凶手水灵玥头上。“白念,你……”苏哞也一脸震惊,正要质问,白念已经淡定否认。“我不是我没有,粼逍长老,还麻烦再仔细查查。”她淡定了,其他想说什么的人都不好开口,不管是帮她的还是踩她的。粼逍长老面色不变,也没有因此就判定是白念给火凤下毒。“你今天曾跟谁接触过?”“今天来草原的除了水灵玥师妹、邹璃师弟,还有一位周良师弟,是位丹师。我向他定了白月砂,用蓝菱草换的。怕影响了蓝菱草的药性,他刚刚取了药就离开了。当时水师妹说是有炼丹上的事要向周师弟请教,我想着没必要麻烦其他峰的师弟就拦了一下,师妹便负气哭着走了。”水灵玥本来正偷偷看热闹,一听白念说到她,面上不禁尴尬。她也不能替自己开脱,免得旁人对她的离开产生怀疑,发现她是刻意躲开将发狂的火凤。“我也没想到……就是被邹师弟气到了。”她像是委屈极了,露出小女儿娇态,不知道的还以为她跟邹璃有什么。被点到的邹璃面露不解,“我?我怎么了?我就是说了几句实话。”邹璃现在一头雾水,他相信白念是好人不会害火凤,水灵玥也不至于要害火凤,那可疑的不就只剩下今日初次见面的周良。既然有怀疑,他就不会藏着。“周良师兄是位丹师,会不会是他接触过凤血草?”他心下也不觉得周良会害火凤,只当周良是不小心身上沾了凤血草。相比于其他人,周良不小心沾上凤血草的可能性更大些。邹璃只会一些基础丹药,不懂所有丹方,也许有他不知道的丹药需要用到凤血草。凤血草在驭兽宗是禁物,并不是说不准人拥有,而是不能在驭兽宗随意拿出来,免得影响到一些鸟兽,身上不小心沾到一些也不算违反宗规。粼逍长老瞥了他一眼,“周良是我的门下弟子,据我所知,他没有凤血草。”说完,她看向执法堂的几人,“你们去问问他吧。不过若得了蓝菱草,他这会儿应该在炼丹,你们去了也见不着人。”虽是如此,执法堂的人分成两队,一长老带着李莹玉等人去找周良,其他人继续留在兽林准备等粼逍长老问出结果以及处理兽林一些后续的事。“至于你……”粼逍长老看向白念,见白念脸上全无波澜不禁觉得无趣,“你身上虽然有凤血草,但是手上没有。”“师姐,到底是怎么回事?”苏哞有些急了,能不能一句话把事情说完?“凤血草气味霸道,却也不是不能消除。”粼逍长老提醒。苏哞目光一转,“你是说相思草?”相思草是一种极常见的药草,或者说杂草,常作为调和剂入丹,练丹的初学者用的比较多,有些修为的丹师都不爱用。它长在地上时,是有着心型叶子细细弱弱像是豆苗一般鲜嫩的草药,闻着似乎还散发着甜味。可一入丹就极苦,苦到能让人反思人生。有时身上沾了奇怪的味道,也可以用相思草生搓出的汁液去除,旁人闻来也就只有淡淡的草木清香,并没有甜味也没有苦味。兽林也长着许多相思草。苏哞不禁盯着白念的手,怀疑白念手上查不出凤血草是因为她用相思草搓过手。粼逍长老一笑,“她刚刚与火凤交过手,手上若有相思草,早就该泛苦了。”说着,她放了一只虫子到白念手上。白念沉默了一下,知道这是为了证明她的清白,可是……那虫子长的太像蟑螂了!!!被陷害她没疯,被放蟑螂她要疯了!就算她不怕蟑螂,但任由这东西在她掌心爬来爬去太让她生理不适。似乎感觉出她身体的僵硬,粼逍长老浅笑挑眉,故意问白念。“我家硬奴是不是很招人喜欢?”白念不答,转而说:“嗯……各位长老给伴兽取的名字都很有风格呢。”硬奴是什么鬼名字?外形已经够丑拒,配上名字更下头,也不知粼逍长老是怎么把它戴头上的。“你要是喜欢这样的名字,以后我可以帮你的伴兽取。”“先不用,谢谢了。”白念含泪拒绝。,!粼逍长老收回在白念手上安逸爬行的蟑螂,又看向邹璃。“也试试你的吧。今日来兽林的也就你们这几个人,总能查出来的。”“好。”邹璃积极配合,从粼逍长老的态度大概推测白念应该已经洗清嫌疑了,只是她不明说,其他人总归要悬着心,尤其是水灵玥。她觉得粼逍长老刚刚的话是对她说的。是她鲁莽了,为什么火凤没有把白念烧死,为什么粼逍长老发现了凤血草的痕迹还不罢休,竟然接着往下查,先前在广寒宗金蜥自爆,她不也没怎么查,怎么轮到火凤这般仔细。果然不同兽不同命!粼逍长老查了邹璃,自然又要查水灵玥。“是她,就是她,我看到她撸苦苦草了。”黑岩蛇出声提醒,在它们心里相思草就是苦苦草。可惜其他人听不到黑岩蛇的声音,除了本就认定水灵玥有问题的白念。“是她。”“她扔肉干了。”“火凤吃了,疯了!”咩咩兽也跟着告状。你们怎么不拦着!白念腹诽,事后告状有什么用。可拦着火凤这事,它们哪敢呀。不能明着说它们,白念只能感叹。“凤儿太可怜了。”“你给火凤取名字了?”粼逍长老看向她。“就随口叫叫,算是外号,不是名字。”白念怕有其他误会还指向孔雀和鹏鸟,“那是闪闪和朋朋。”粼逍长老微一沉默,“你也不怎么会取名字嘛。”“多好叫,多顺嘴。”“一点也不威风。”“就是,像我的大白,多威风。”苏哞也加入谈话,却被粼逍长老和白念瞟了一眼,从表情上说明了看不上他取的名字。“不威风吗?”苏哞讪讪的。“嗯,其实是好听的,很像是我的哥哥的名字。”火凤叫白念“小白”,苏哞的伴兽“大白”白犀牛听着不就像白念的哥哥。“妹子,我是雌兽。”大白提醒。好吧,是姐姐。大概也就白念会因为名字把她和白犀牛说成是亲属,其他人都想不到这个,听她一提总觉得有些奇异,就好像看到有人把宠物当成子女一般。在驭兽宗,妖兽可以是同伴,等它们化为人形脱离了兽成了真正的妖也可以情同手足,现在它们还远远够不上。会把妖兽放在亲人位置的人,不像会伤害妖兽。白念淡定等着结果,没想过粼逍长老会查不出。如果粼逍长老连这样的事都查不到真相,她对整个仙临界的基本智商会有一个新的认知。要是大家都降智了,说不定这一世她能靠智力凌驾于众生之上。当然,并没有来。从种种迹象粼逍长老已经认定是水灵玥动的手,只是需要找些证据出来应付执法堂的人。要是执法堂的人不插手,她早用私刑了。“有相思草的味道,绑起来吧。”看过硬奴的反应,她招呼执法堂的人动手。“不是我,我这是……我这是刚刚摔倒的时候不小心蹭的。”粼逍长老目露嘲讽,“蹭的?你猜猜为什么这里也有许多相思草,咩咩兽身上却没有相思草的苦味?”相思草表皮上有一种类似蜡的物质,想要清除必须让它处于超过人体温的环境,用手搓时产生的温度正好可以融化这类物质,只是不小心蹭一下不会影响。水灵玥对药性了解的没有那么透彻,她会知道凤血草也是因为别人提点。不等她再辩解,执法堂的人已经控制住了她,准备将她带走。这一去不死也得脱层皮,水灵玥怕了,想叫邹璃帮忙。“邹师弟,我真的没有……”出于同门情谊,邹璃还真犹豫了片刻,目光不由询问地看向白念,想让她帮忙拿个主意。白念对上他的眼神差点倒退三步。“听说你们本来明天要远行,要是她在路上动手脚有意或无意地害到你,你会放过她吗?”都是同门,她不至于动手,邹璃心下想,却也想到哪怕水灵玥不会害他也会给他找麻烦。她就是这样的人,有时出手还没个轻重。也许这次火凤的事,只是她不小心失手,可在她对同门有加害之心起,就已经不值得原谅了。“师弟,师弟……”在水灵玥一声声的呼喊中,邹璃到底没有出声。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正要问白念怎么跟大师兄柏岩说这件事,粼逍长老也找上了白念。“过来,我看看你的伤。”白念心下咯噔一下,明白她真正的考验来了。“不先治火凤的伤?”苏哞小声提醒。“问完就治。”粼逍长老要问的不多,布好隔音的结界后她才开口。“火凤的伤是怎么回事?”“为了下药不得不为之。”白念面上带着几分愧疚,“是不是不好治?”“你知道我要问的不是这个。”粼逍长老把玩着硬奴所化的簪子,“你要是不老实说,我可就要换个方式问了。”,!就不能不问吗?白念苦笑。“长老想问什么,弟子一定解答。”“把你能说的都说了。”“要是没有能说的呢?”“那就都说了,让我听听那些为什么不能说。”这还有逻辑和隐私吗?白念不敢怒不敢言。“火凤身上的伤是我新养的一对鸟兽干的。”“鸟兽?什么鸟兽?”“就是我师弟手上那对。”粼逍长老早就注意到邹璃捧着一对翠绿的鸟兽,还以为那是什么养着玩的宠物,想不到竟能伤了火凤。“那是你的?”“对。”“它们那么小怎么伤到火凤?”“它们不怕火,我把它们扔到火凤近前,让它们在火凤身上弄出伤口,把让火凤平静的药下伤口上。”听她提到药粉,粼逍长老免不了说一句。“你炼丹的手法还需要精进。”“是,以后会注意的。”白念老实回答。“火凤以前的伤也是那对小鸟干的?”“我用暗器不小心伤的,不敢让其他人知道。”“暗器?你还挺能的。”“没想到威力能这么大,那可是火凤,我本想开个大的吓吓它,想不到还真开大了。”开大?粼逍长老感觉年轻人的那些词还怪有意思的。“火凤也没有跟你生气?”“我花了好多功夫才哄好它,给它炼丹还有熬汤。”“你又弄了什么,怎么不见人报上来?”“估计是钱牧忙忘了,他闭关去了。我弄了烈血草的丹药,给火凤补身子用,其他火系妖兽也可以吃。方子我让钱牧看过,他说没问题。”白念又东拉西扯说了好些兽用丹有关的事,等她说的口都要干了,粼逍长老才摆了摆手。“我先去给火凤治伤,等会儿再好好看看伤了火凤的鸟。我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鸟兽,你可得好好说说它们的来历。”还以为逃过这些问题的白念除了努力微笑,也无法做什么。要给火凤治伤就得先解了它身上的药,粼逍长老轻叹一声,从头上了引蜂用的簪子,准备用以毒攻毒的法子把凤血草的药解了。趁这个空档,邹璃把萝彩萝玉还给了白念,却因为水灵玥的事,没心思再问它们的来历。:()快穿:炮灰一心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