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时宁在地下停车场待了很久,刚离开医院,谭主任的电话让他把车停在了路边。
他问谭主任:“什么叫做刚送医院来了?”
听谭主任解释着,他眉心渐渐拧起,周身气压也低下来,谭主任在那边说完没听他吭声,又喊他:“时宁,你是不是对小赵医生有什么……”
这个时候他什么都不想说,跟谭主任道了谢便挂断电话,再次回到医院。
他在琳琅的病房门口驻足,因为陶思铭也在外面。
陶思铭看他来了也不惊讶,只对他说:“琳琅的爸妈在里头。”
程时宁问:“她还好吗?”
陶思铭如实道:“不太好。”
皱了皱眉,又说:“她其实一直都有说过,不管是提起你,还是见到你,她都会很难受,时宁,如果是这种情况,你暂时就不要再见她了。”
“陶思铭,你觉得你是站在什么立场跟我说这种话?”
他们这样的人,素来都只是想对你温和,而不是真正的温和,当身份不对等的人自以为和他是对等的,那时候的所作所为其实就已经越界了。
程时宁和陶思铭是没有太多私交的,除开同事关系,他们甚至不是朋友,以往程时宁给他面子也不过看在他母亲徐会计的面子,眼下他不需要再给他面子。
程时宁声音很淡很冷,听似柔和的声线实际上带着压迫感,上流社会富家子弟居高临下看人那姿态就出来了。
他面不改色地告诉陶思铭:“你和赵琳琅没戏,我话就放这儿了。”
陶思铭心头气得要死,又不能怼一句回去。
因为他知道程时宁说的事实,就算琳琅不和程时宁结婚,大概率也不会跟他结婚,今天琳琅确实也说过这样的话。
这不是她爱不爱程时宁的问题,完全是因为她自身并不想接受任何人,她画了个牢把自己困在里面,程时宁解不开,也不会有有其他人解得开。
可是如果有一天,她自己从里面出来了,她能选择的,也只会是程时宁。
陶思铭抽完最后一口烟,转身离开。
程时宁看着他走远,也没进病房去,牵了牵裤腿在身后的椅子坐下来。
里面,周冉和赵柯一直陪着琳琅。
周冉坐在琳琅床沿给她擦洗身体,赵柯则站得远一些,当父亲的总要避一避女儿。
“医生说你暂时没什么事了,要不要跟爸妈回家?”
周冉问琳琅的时候,那声音简直就是在哄小孩子。
琳琅垂着眼也不说话,她这个样子周冉就很担心她,担心会不会回到三岁多那时候的样子。
“冉冉?”周冉又试着叫她。
她还是不吭声,赵柯就劝她:“你让她安静一会儿,今晚就住医院也行。”
周冉只好点点头。
赵柯手机响了,出去接,刚开门就看见程时宁坐那儿。
电话也不接了,直接挂掉,一脸责怪的指着程时宁,却好半天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后他说:“你跟我过来。”
程时宁跟在赵柯身后,去了安静的安全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