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清衍视线落在叶寒霜身上。
叶寒霜被看得烦躁,“看什么?你自己说不想做鳏夫,我难道就想做寡妇,谁也不比谁强,少用这种眼神看我。”
叶秋漓担忧地看着妹妹,没办法说话。就算能说话,此事,她也插不上嘴。
那是妹妹的决定。
陆清旭一直站在叶秋漓身后,冷眼旁观,置身事外,而且,还看得颇有兴致。
瞧着陆清衍泛红的眼角,他握着叶秋漓的手,悄然捏了捏,看着眼前的后脑勺,嘴角总不知觉微扬几分。
陆清衍站着写的,拿起紫毫笔杆时,手心颤抖,“寒霜,你,当真想要这和离书?”
“不然呢。”
“好。”
男人一笔一画,写下和离书三字。余下内容写得极短,寥寥十几个字,便落下自己名字。
而后将笔,递给叶寒霜。
叶寒霜接过,坐下来,细细看完上面的内容,准备写下自己名字。
不过刚写下一竖一横,叶寒霜忽而抬眸,眼底闪过精光,只听吧嗒一声,毛笔断裂,她快速将断掉的笔杆蘸入石墨汁液,一个旋身,断掉的笔杆,已然出现在谢修竹颈部经脉下。
断裂之处,尖锐至极。
她将人挟持,人比谢修竹矮,站在对方身后,却威慑十足:“墨汁入脉,脏腑俱损。”
“勤王殿下要不要试试?”
身上明器暗器,关押软禁之后,便被搜刮干净,手无寸铁,只能这般,赌一把。
“你把人放开!”笔杆抵在脖颈血脉处,黑色墨汁张扬着毒意,勤王面色涨红,额头青筋暴起,“叶寒霜,你一介女子,未免太不自量力些,四周全是守卫,你若敢动,我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陆清衍成熟稳重的面容,刹间变成青灰色,眼睛闪过惊恐。
叶寒霜面不改色,丝毫没有在意一旁陆清衍的神色,只冷冷盯着不远处的勤王,并时刻注意挟持的人,和握在手心的武器。
“那在死无葬身之前,拉着你儿子陪葬,我也觉得划算。”
“你从一开始。”
“便没有打算放我们离开。”
“既如此,为何要受你们摆布,就算逃脱不了,那带一个人陪葬,也挺好。”
“本王适才说了,看在陆清旭的面子上,会放过你!”勤王声音都乱了。
“别动!”
谢修竹还试图挣扎耍滑头,叶寒霜察觉,冷厉开口,笔杆往他脖子处,怼得更紧。
谢修竹懊恼闭了闭眼,他能感觉到身后之人浓烈的杀意,可他并非善武之人,如此威胁,倒还真有些被拿捏住。
不过他并没有任何害怕。
四周全是他们的人,他不信叶寒霜真敢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