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是不足以怪罪的。”沈珮思量着开口:“你们认识这么久,我却从未听过女儿提起过你。”陆战勋心头一紧,竟不知如何去接这样的话。沈珮微笑了下,温和问道:“陆战勋,这三个字怎么写的?”平日喜怒不形于色的陆战勋此刻还哪有商场上的沉着,他自小一路风光,从来都是好孙子,好儿子,好学生,然后跨越到事业成功人士。可面对沈珮两句简单的文化,他感觉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心生局促和愧疚,在他父母跟前都从未有过这样的感觉。他硬着头皮回答三个字的意义。:“着陆的陆,战场的站,功勋的勋,是我爷爷起的名字。”“恩,想来老人家对你寄予了深切厚望。”沈珮应了声,眼睛一转,看着女儿。仍然如她平时一样,衣着得体,脸上干干净净,很文静的样子,越是这样越有问题。林以青瞟了眼墙上的时钟,觉得差不多了,便走到陆战勋跟前淡淡说道:“你拜访完了就走吧,我们还要出去买东西。”男女之间最怕的不是怒火,不是吵架,而是淡漠的不当易。出去买东西?!陆战勋手又攥起来!然后留下他一个人黯然神伤,有苦无处说,有怨无处发,想要憋疯他?陆战勋僵坐在那不动。林以青也没看他,对沈珮说:“妈,我们换衣服吧,再晚时间就有点紧张了。”“十五分钟后出发。”沈珮看着女儿:“宁宁辫子松了,你先去屋里帮她重梳一下。”听了妈妈的话,林以青冲口想说什么,但见妈妈坚持的眼神,她便又把话咽了下去,尊重妈妈的意思。“我能问你两个问题吗?”陆战勋抬起头,恭顺的答:“可以,您问。”沈珮点点头,单刀直入“你有没有结婚生子?”“没有。这么多年我心里一直有着林以青。”面对沈珮,陆战勋没有任何隐瞒。“能告诉我你来拜访我的想法吗?”“我以见家长的心情来的,其实,我愿意唤您一声妈妈,而不是阿姨。”沈珮眉梢微挑:“别的没什么可说的,都是你和我女儿之间的事,我不参与,但我有个要求,无论你什么想法,不要伤害我女儿,还有要顾及辰辰宁宁的心理。”陆战勋郑重的回答:“我会的,您放心。”沈珮点点头站起来:“我们一会儿要出去,下午有朋友来。”陆战勋也站了起来:“我拉你们去超市。”沈珮看了他一眼:“你一会儿和我女儿讲,要看她的意思。”是啊,看女儿的意思吧。林以青边编辫子,边听俩孩子在窗边你一句我一句的说闹,她嘴角弯起,孩子们的童言童语是灵丹妙药,可以让她瞬间开心。想那么多干什么?她过的好就行了。沈珮也进去换衣服,陆战勋很想闯到林以青的房里,在外面眼巴巴的看着,焦急难耐,挠心挠肺的感觉太过煎熬。林以青一走出来,他就飞快靠近她,低沉的说:“我也去。”林以青没搭理他,准备去拎包,陆战勋就抓住了她的手,这一握间,他只感觉自己的手都酥麻了,瞬间的紧握住。“你松开。”林以青皱眉。陆战勋挨近她,深沉的盯着她,一字一字的重声回:“我、不、”宁宁的声音从里面传来:“我觉得配那条红链子很好看。妈妈给你的那个手钏也漂亮,都在哪呢?”只听辰辰接道:“绿盒子里呢,你去找,我把你棉袄拿了。”“找呀找,我找呀找,为什么我总是在寻找?依然还没找到,躲的可真好?”宁宁自己编着词,荒腔怪调的唱着。手上像被一把大钳子卡着,林以青也不费那力气去甩,她甚至听到了陆战勋错乱的心跳,今天根本不该放他进来,得寸进尺的混蛋!混蛋!“我妈和孩子们随时出来,你不要把自己弄的像个疯子。”本就沉痛的陆战勋又开始激动“早不正常了,林以青,我现在就是疯子!”林以青面无表情,偏过脸,眼中带着几分不屑。陆战勋重重喘息一口,单独面对林以青,他根本压不住,眼神狂乱,直接说出最重要的:“他们俩是我孩子,你告诉他们我是爸爸。”换来的是林以青的不以为然,她一点回应也没有,眼皮都没眨动一下。陆战勋就明白了现在与她说什么都没有用,地点不对,时间不对,场合不对,他唯有紧紧拉住她,借着她的手她的体温才能平复他心中的焦躁。“妈妈------”宁宁终于找到了,几步跑了出来。“咦---”她看着门口立着的两人,灵活的眼睛转而盯向两个人的手,问道:“叔叔,你抓着我妈妈干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