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言道,慈不掌兵,义不掌财,情不立事,善不为官,在此战之中,在之前一直待人温和,一脸和善的常先,第一次展现出了自身冷酷的一面
五天时间,在常先的命令下,一个又一部落被他主动送到九黎人的刀口之下,成为了亡魂,这等狠辣的心性,饶是早就见惯了生死的众人,都忍不住为之动容,黄帝更是跟常先发了数次脾气,可常先出来后,依旧如此,只要黄帝没有撤掉他此时的权利,他就会继续坚持下去
不仅是他这边,就连力牧那一边此时也对常先的计划有些抵触了,毕竟这种让人白白去送死的事情,哪怕力牧,也开始于心不忍
仅仅五日的时间,两边加起来,死在九黎刀下之人足有上万!而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却只是让追杀的距离,从五里就停下,变成了六里,七里,八里
第五日的日落时分,常先正坐在自己的兽帐之中,兽皮帘猛的被掀开,大鸿气冲冲的走了进来,怒视着常先呵斥
“汝到底是何意,数日来只派弱士小部去攻九黎,汝可知这些时日死伤何其之重!”
都说医者仁心,对于那些战死的士卒,最为悲痛的就是大鸿、岐伯等人,这可是一条条的人命啊,如今的时代,人命确实贱如草芥,可也不能如此明目张胆的轻视,毕竟那些死的人,不是低贱如牲畜的奴,而是真真正正的华夏族人!
常先抬头看了眼因为愤怒,甚至身体都在隐隐发抖的大鸿,叹息一声
“大鸿莫要动怒,先也不愿如此,但相比于吾华夏之存亡,这些损伤,先认为是值得的”
“放屁!常先,吾绝不再认同汝如此行事,若是黄帝再不制止,吾就撞死在黄帝面前,也绝不会再让汝胡作非为!”
看着愤怒离去的大鸿,常先张了张嘴,脸上闪过一丝苦涩,其实他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且有件事,除了他,就唯有黄帝清楚,那就是,他们的吃食同样不足了,是的,一年半接连不断的战争,让华夏没有丝毫闲暇时间去耕种,春秋还能狩猎,可是一个冬季,就已经把他们的储备粮食消耗的差不多了
而开春之后,又继续与九黎作战,依旧没有时间去耕种,毕竟,足足二十万的青壮啊,就算除去炎帝一方的数万人,十多万青壮也近乎抽空了华夏所有的劳动力,毕竟华夏本就人少
所以,他一方面是为了引诱九黎,另一方面,也是在以这种不是办法的办法,消耗人口,从而减轻后勤的负担,但这些话他不能说,否则一旦传开,华夏将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此时,华夏急需做的,就是赶快结束战争,让青壮返回各自部落,尽量抢种谷物,并且多多狩猎制成肉干,以应对今年的雪季,否则今年雪季再次到来,食物将会严重不足,会饿死太多太多的人
“应当,也足够了”
想到这几日九黎的变化,常先喃喃自语
如今的九黎,已经越发的猖狂,骄纵之心以起,而自己若是再继续派人送死,只怕也会让各部落越发的不满,若是发生内乱就麻烦了,所以,他决定开始进行下一阶段了
心中有了决定,常先起身,前去面见黄帝,待黄帝定夺后,一只鹞禽冲进夜幕,直奔力牧的大营而去
第二天,与往常一样,补齐了万人再次出发,可怎么看都像是后世那些被驱赶去屠宰场的牲畜一般,前去等待被九黎屠戮
大鸿自清晨,就一直跪在黄帝的兽帐之外,甚至连越发年迈,弯腰驼背,步履瞒珊的岐伯、嵬槐氏等人也跟着跪在了外面
但饶是如此,也没能让黄帝下令制止常先,等了许久,大鸿惨笑着站了起来,一头就向不远处一根木桩狠狠的撞去,竟然真的如昨日所言,黄帝若是再不制止常先,他就一头撞死在黄帝面前
幸好嵬槐氏等人察觉不对,赶紧拉住了大鸿,这才没让大鸿出事,可哪怕外面闹得如此之凶,大鸿都要自戕,黄帝依旧没有现身
而此时,鬼方正骑在马上,望着缓缓而来的华夏之士,扭头对着身边的萦(Ying二声)漍(guo二声)鞲(gou三声)目光闪烁的小声嘱咐
“这一次,待华夏之士败退回驻扎地时,无需停下,继续追杀,趁机杀入黄帝大营,找寻到黄帝诛杀,黄帝一死,此战可休”
萦漍鞲听了心中一惊,难以置信的看向大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