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见。”
梁稚比个“ok”的手势。
梁稚回到公寓,洗了一个澡,头发吹到半干,坐到客厅沙发上,将电话机拿了过?来?,拨往庇城的梁宅。
听电话的是?兰姨,听见她声?音,十?分激动地甩出一连串问题,梁稚两分敷衍地回答“一切都好”,把话题抛回去,问她家里怎么样。
“有我跟老古照看,阿九你尽可以放心。只是?你不?在,家里实在太冷清了,我们也无?聊得很……”
任由兰姨念经,还不?知道要怎么发散,梁稚手指绕着电话线,状似随口一问:“楼问津呢?他?还去梁宅吃饭吗?”
“阿九你都不?在,姑爷自然也不?会?来?了。不?过?姑爷前几天过?来?了一趟,说过?几天会?让宝星去一趟狮城给你送东西,问我有没有什么要给你带去的……”
“几天前?”
“……好几天了吧。”
“他?说的是?让宝星来?吗?”
“是?啊……”
梁稚抿住唇。
“你还缺什么东西吗,阿九?”
“不?缺。如果楼问津再去,你就跟他?说……”
“说什么?”
梁稚却?不?作声?了。
说什么呢?
说“我看你真是?忙得很,怎么还没把你忙死”,还是?说“什么都让宝星代劳,当初结婚,怎么不?让宝星顶替得了”。
“没什么。”她甩掉了哪些转念间的幽恨,“……兰姨你早些休息吧。”
说完便把电话挂了。
她在沙发上躺了下来?,从?茶几上提过?托特包,从?里面掏出一支万宝龙的钢笔——那?是?她从?楼问津的书房,偷偷顺走的。
来?狮城除了自我历练之?外,自然也是?为了避开?楼问津,若与他?朝夕相处,迟早做不?到自欺欺人?。
如果彻底沦陷,她应该怎么办,还有谁能替当日那?个家中生变,求助无?门,满腹愤懑的自己讨回公道?
她将钢笔盖子揭开?,又盖上,再揭开?,再盖上,不?断发出咔哒咔哒的声?响,好借以驱逐心里骤然的空寂。
周五傍晚,梁稚打卡离开?办公室,在一楼大厅里等了片刻,顾隽生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他?脚步加快两分,一面将工牌摘下,放入灰色西装的口袋里,一面笑?着道歉:“抱歉,临走前被主管拉住聊了一会?儿,耽误了一点时间,让你久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