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公爷皱眉想了一下,“像谁?”
国公夫人斜了他一眼,“我倒是忘记了,早些年你与大哥公爹他们都在战场上,发生那件事时,小妹也上了战场,你们不记得倒也是对的。”不然小妹如何能发现不了?
国公爷听他这么一说,有些好奇,“小曦到底像谁?我瞧你今日都在瞧他。”
国公夫人叹了一口气,“像已逝的先君后,如今太后的嫡亲兄长。”她与太后是手帕交,早些年常常来往,她也曾见过那位光风霁月的先君后,还曾跟着太后一起唤其兄长。
直到那人被高祖一纸赐婚圣旨赐给了先皇为君后,她方才不曾唤兄长。
只是谁也不知,那位光风霁月的宁国公府的嫡哥儿,会过世的那般早。
彼时她不曾一次陪着自家手帕交一起哭。
如今想想,记忆里那位的音容笑貌还在脑子里记得清清楚楚。
“先君后?”国公爷吃了一惊,“你莫不是瞧错了?”但想想自家夫人的性子,却又觉着不太可能。
“我如何会瞧错,小曦可说是与先君后长得一般无二,就连额上那哥儿印都是如出一辙的鲜红。”国公夫人说到这里,便又叹息了一声,“我今日瞧着小曦,当真好似瞧见了宁家哥哥。”
国公爷闻言宽慰的拍拍她的手,他不曾见过先君后,但也知晓自家夫人与太后的关系,如今两人还时常在宫里见面。
这么些年,他也不曾一次在其嘴里听到她念叨那位,只是他如何也想不到,侄孙的未婚夫郎却是会与那位长得像,“此事你暂时先不要与小妹提起,我着人先私下里打探一下小曦的身世。”
他是不信世上有如此相像的两人的。
国公夫人闻言颔首,“若是太后瞧见了小曦……”国公夫人想到自己这位好友,神色又不禁有些哀伤。
“好了好了,今日这般大好喜庆的日子,我们不去想那些了,陪我去瞧瞧小妹送来的那甚枫树,我听她今日那语气,显见是好物件,我们去瞧瞧。”国公爷也是知道太后的事情的,怕自家夫人难受,便岔开了话题。
之后几日的时间,东河曦与顾君谦便就没再跟着出去。
勇武伯府的亲戚较少,除了顾君谦祖父兄长那一支跟着来了上京城安家,旁的都在东河镇丽水村,因此年节时,顾氏这一族并没有太多的亲戚走动。
即使走动,也轮不上顾君谦与东河曦,唯一需要去的便就是顾君谦外祖家。
至于旁支,也只是顾君谦的父亲带着年节礼过去了一趟便算完。
他们已经知晓了旁支在顾君谦回祖籍之后做的一些事,虽还不到撕破脸的时候,但也绝无可能再如往年那般来往亲密。
再就是顾祖母这边,因着是外嫁的,倒是并不需要她去走动,反是会有不少的小辈来勇武伯府给她拜年。
走亲串戚直至正月初七,初八至十五,便就是友人及师生等等关系之类的走动。
顾君谦与东河曦在这段时间一直都待在勇武伯府,鲜少出去。
东河曦是在为左松鹤温养调理身体需要的药材,量少,倒也不需要费他多少精力。
勇武伯府没甚亲戚,因此前面这些日子府里虽然也算是热闹,但总体还算是比较清静,即使有人来府里拜年,那也是去看老夫人的,自然有木婉雪几位长辈去招待,再不然也就是顾君谦这位目前的嫡长子去招待。
东河曦虽然与顾君谦已经定了亲事,若无意外,两人的亲事定会有个完满的结果。
但到底他还并非顾君谦真正的夫郎,勇武伯府的嫡子正君,因此那些亲戚来了,若非特殊情况,他都无需出面。
东河曦趁着前面几日将左松鹤调理身体需要的药材都先温养了一副出来,在他回东河村之前,能稍微调理一下左松鹤的身体,让他能更轻松的跟着他们去东河村。
初八这日,东河曦看着墨书将那些药材装进盒子里,顾君谦便走了进来,“长风哥怎么过来了?”
他方才听墨砚说,今日府里可是来了不少的人。
“来的都是父亲的同僚,无需我去招呼。”顾君谦在他身边坐下,见桌上放着的木盒,“世子需要的药材都好了?”
这几日他可算是对小曦的能力又有了一些更为直观的了解,他不曾想到,天下间竟是有如此奇特的能力。
“对,想必十五之前,侯府那边当会有人来府里拜年,届时便让他们将这些药材拿回去,也好趁着我们回去这段时间让世子将身子稍微调理好一些,以免受不住长途跋涉。”
顾君谦早便知晓他不会在上京城多待,只是不知具体会在上京城待多少日子,正好趁着今日确认一番,这边他也好做安排,“小曦,你决定何时回东河村?”
东河曦说道:“过了十五之后便回去,那边的药材我得回去看着。上京城这边因着你的事情,想必有不少人都会去东河镇打听我的事情,一旦消息传回来,届时寻我的人定会很多,到那时我那些药材怕是不够用。”
原本他是没想那么早回去的,想着顾君谦离家数月,这边应是也有许多事情需得他处理,他可以在这边陪他多待一阵,哪想会有意外发生,导致他无法在上京城多待。
顾君谦闻言便也明白他说的,在心里算了下自己这边需要处理的事情,便道:“届时我与你一同回去。”
“嗯?”东河曦道:“不是说祖父届时会回来述职,还需要处理大爷爷那边的事情,你不用在这边吗?”
顾君谦摇头,“不用,祖父回来时,大约会在三月,我届时再回来便成。”冬日以及初春,正是边关异动最多的时候,祖父是不会回来的,而待得边关稍稳,从边关回来,以祖父他们的脚程,如何也要三月底甚至四月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