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好便是让小曦为其看一遍伤,再结合吴御医给开的药方,将一些没必要的药材剔除出去,如此能达到最佳的治疗效果不说,小曦也能省却许多的精力。
就如当初为他治伤时那般,用最少的药材,得最好的结果。
左松鹤一听便再没忸怩,伸手将双脚的裤腿挽了起来,直到膝盖处。
看到左松鹤的双腿,东河曦略微吃惊。
左松鹤双腿上的伤势可并不比其脸上轻多少,两腿自膝盖处骨头与伤疤开始交互凹凸扭曲不说,其上遍布的伤疤比脸上还要色泽深重,都快为黑色了,可见毒素要比脸上更多,且打眼一看,好似干枯的树皮,委实有些可怕。
顾君谦当初脸上的伤,别说与左松鹤腿上的伤相比,就是与其脸上的伤相比,都好似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东河曦也没掩饰自己的神色,若是毫无反应,那才是让人觉着奇怪。
左松鹤自嘲道:“可是吓着你了。”
东河曦摇头,一边如看其脸上的伤一般装模作样的凑近其腿,一边道:“并未吓着,就是觉着有些吃惊而已。”
这可没法与末世里那些浑身烂着肉还活蹦乱跳的丧尸比。
东河曦直起身,方才精神力就已经看过左松鹤身上的伤了,眼下也不过就是做做样子而已,“吴御医,若是你眼下再为柏安哥开药方,要如何开?”
那些药方显然是之前的。
吴御医没问他为何如此问,沉吟道:“我方才为世子看过,世子的身体并无大碍,只是顽疾反复。”吴御医拿过其中一张药方,对东河曦道:“我若是再开药方,大约也还是与这张并无不同。”
吴御医也有些无奈,这些年他受侯爷看重,一直为世子诊治。即使侯爷在外寻了旁的大夫来,也会将他邀来一同诊治。
这些年下来,他自己的医术倒是增进不少,反是世子的伤却是半点法子也无。
说来惭愧。
东河曦盯着手上吴御医拿出来的那张药方,在心里回忆了一遍左松鹤身体的情况,对一边的顾君谦道:“长风哥,那几张药方可带来了?”
“在我这里。”顾君谦从袖袋里将自己的那几张药方拿出来,镇安侯夫妇看完之后便就还给了他,过来时,他想着或许要用上,便一并给带了过来。
东河曦将几张药方摊开放在桌上,让吴御医过来看,一一点过上面几样药材,道:“这些药材不需要,留下这几样便成,再添一味玄薇草,吴御医,我见你那张解毒药方上的几味药材,并无解毒的药效,只是压制其毒性?”
“是。”吴御医一边回应他,一边仔细对比几张药方,越是对比越是惊讶,却又觉着不可置信,便时不时抬头看一眼边上顾君谦的脸,又低头看看药方,满脸的疑惑跟不解。“东河公子,不知可否为老朽解惑。”
东河曦拿过一边镇安侯吩咐人准备的毛笔,在心里回忆了一遍看过的药材名,提笔沾墨,分别在两张纸上一连写了好几种药材名出来,一边应道:“自是可以,吴御医请问。”
吴御医指着其中两张药方,“可是这两张药方治好了顾少爷的脸伤与脚伤?”
“是。”东河曦扫了一眼,那两张药方正是他为顾君谦治伤写的那两张。
吴御医拿过自己当初为顾君谦开的药方,“请问东河公子,为何想到会将这几味药材剔除?我瞧你开的药方上的药材虽说珍稀一些,但药性却与我开的那几味相差无几,还有此张药方上的凤血草,可是南蛮传说中的凤血草?”
东河曦一一回道:“剔除的这几味药材药性与其它几味并无太大的不同,有没有都不影响。至于我开的那几味药材,那便与我的种植有关了,吴御医届时可随我去东河村,你看过之后便就会明白了。那凤血草的确是南蛮传说中的凤血草,且我手上还余下三株幼株,待我将它们种成,想来足够柏安哥使用了。”
药性这个东西说也是说不清楚的,还不如去东河村看过小山头的药材自然就明白了。
“东河村?!”
接连两道声音响起,第一道是吴御医的,那是纯疑惑。
第二道是镇安侯的,声音里就有点不太妙的情绪了。
东河曦将自己开的药方递给吴御医看,直起身回看脸色不太好的镇安侯,“伯父,东河村我有片山头,那里都是我亲自种的药材,你手上的那些药材无需我说,你也该明白并无大用。我能治好长风哥的伤,用的皆是我种植出的药材。待过了元宵,柏安哥随着我们一起去东河村治伤,我并不会在上京城多待。”
这是他早就有的决定,他此次只是跟着顾君谦来上京城过年节,之后还是会回去东河村的。
即使要定居上京城,那也得是在他与顾君谦成亲之后。
而他与顾君谦成亲的日子,怕是得等个一年半载的。
他俩定亲一来稍微有些仓促,二来本也不曾定下成亲的日期。眼下他也见过了顾君谦的家人,那成亲的日期,自然就得让对方的长辈来定下了,可不能再如定亲一般,随着他们两人的性子来。
再说,当初他们二人定亲,原就是事急从权。
镇安侯闻言反应过来,是自己想岔了,便神色有些羞愧,“对不住,是我想左了。”
东河曦摇头,“无妨,是我没说清楚。柏安哥要治腿伤的凤血草也在东河村,所以无论如何之后也是要去一趟东河村的。眼下便让吴御医先为柏安哥将身子调理好一些,东河村离得上京城有些距离。晚些时候,伯父派人与我们回一趟勇武伯府,我那里有一物柏安哥应是暂时能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