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还有点脑子。”王红萝无趣的拨了拨手腕上的苍翠色珠串。
于嫣轻声问道:“娘,大娘是遣人去叫祖父祖母了?”眼下东河府,怕也只有两位老人能制住癔症发作时的曦哥儿了。
“嗯。”王红萝心不在焉的回了声。
于嫣柳眉微蹙,“祖父祖母不是还未病愈呢。”
王红萝轻嗤了一声,“眼下整个东河府,可都是大房当家,老爷子老太太日后可都要靠他们养着。”
不过王红萝没有说完的是,虽然老爷子跟老太太会在一些事上忍让大房,但却并不包括二房唯一剩下的曦哥儿的事情上。
孤露的哥儿,总是更加惹人怜惜一些的。
于嫣便没再出声。
二房尚在时,他们院里的日子并不难过。
小叔父与小叔爹都是个好的,平日里用度并不会克扣半分,每季度还额外有制新衣的银子发下来,年节了更是有许多节礼发放。
可自打大房的大娘掌家,甭说每季度制新衣的银子,就连每日的吃喝都要克扣。
哪怕想要在大厨房吃个燕窝乳鸽,都要被念叨着浪费银钱。
东西最后倒是吃着了,但当真是吃得没有一点愉快。
加之大娘与自家婆母一直不睦,平日里便更要克扣他们几分。
于嫣心里轻叹了一口气。
东河曦看了眼再没吱声的大伯娘,轻挑了下眉。
他自然是听到了她方才吩咐人做什么去了,不过他却并不在意。若是能将老爷子跟老太太叫来那便就更好了。
原身想要分家,但被别有用心的大伯给阻了。
眼下他闹这一场,若是能闹得称了原身的心,那就再好不过。
不过,他觉得东河锋怕是不会轻易松口。
东河曦晃了晃手上已经昏迷过去的东河玉,眼里闪过一抹晦涩。
若是不允,那便闹得他允了便是。
他可是一点不介意。
正好为原身收拾一顿这府里这两年那些欺负了他的人。
后花园里,因着东河曦方才那一番动静,看热闹的人这会儿都安静的站在一边。满园被撞碎的花盆,东倒西歪的花卉树枝,也没人敢这会儿去收拾。
打趴在地的一干护院已经脸色难堪的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