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芜脸上一红,有些羞愧地摇头:“本想等一等哥哥,只是晚膳后饮了几口葡萄酒……”大约是因饮了酒,她昨夜一夜无梦,睡得格外沉。方才醒来时,见外头天已大亮,吓了一跳,连忙问阿依为何不唤她,阿依却说她睡得太沉,唤了几声没醒,便由着她继续睡了。屋里已摆好了一桌早膳,秦衔与她前后进屋,在桌边坐下,闻言奇道:“怎想起饮酒了?”“没什么,只是忽然起了兴致罢了。”秋芜低头用茶,莫名有些不想对哥哥说实话。可秦衔却已敏锐地察觉她神情的变化,不由心中一动,问:“那酒……是他送来的?”昨夜,从小厮的口中,他已知晓元穆安这几日都会让人送字条过来。秋芜被他问得愈发羞愧,点头道了声“是”。秦衔没有立刻说什么,而是先观察她的神情,仿佛在心中暗自斟酌,片刻后,方道:“昨日在府衙时,陛下将我单独留下,说了两句话。”秋芜一听,只恐元穆安以身份对哥哥施压,忙放下手中的木箸,正色道:“哥哥若有何为难之处,只管说便是。”作者有话说:感谢在2022-03-0800:44:21~2022-03-0923:54:18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荼蘼、老虎来喝下午茶1个;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56481000、ははは1瓶;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最新评论:【dd】【我来了】【能不能一天两更呀】【葡萄美酒夜光杯】【追妻火葬场】【小时候背唐诗时真的好喜欢这首《凉州词》】【撒花】【这个葡萄酒让我想到了微醺,突然想喝】【狗子总算懂得投其所好了】-完-回程◎袁、袁郎?◎“你别多心,陛下不曾为难我。”秦衔一听就知秋芜在替他担心,连忙笑着摇头,“只是说了些接下来的安排。”秋芜的神情慢慢放松下来,安静地听着。“阿芜,这次圣驾亲自至凉州督战,我为主将,圣驾回京时,必得跟随入朝。而接下来,恐怕就要留在京城,调任至兵部,不再回凉州了。”“什么?”秋芜惊愕地瞪大眼睛,疑心自己听错了,“竟然这么快!”寻常官员到地方就任,少则年,多则十几二十年,甚至大半的人,这辈子都会留在外,再不离开。尽管秦衔被元穆安寄予厚望,迟早要离开凉州,却没想到会这么快。“是啊,我亦有所顾虑,遂斗胆问过陛下,是否因你之故,方这般急着将我调入京中。”“陛下如何说?”秋芜问得有些快。秦衔没有隐瞒,将元穆安昨日的话一一告诉她,又说起让他回来劝说的事。“我没有答应陛下回来劝你妥协,只是代为传达。阿芜,陛下说,若你愿意,他会以正妻之礼迎娶你,皇后之位亦是你的。”秋芜呆了呆,看了秦衔两眼,仿佛在辨认他是否在开玩笑,好半晌才道:“他当真这样说?”“千真万确。”秦衔点头,“阿芜,我听他们说,他在咱们府里住了段日子,你还曾在雪天将他关在门外?”秋芜默默低下头,惭愧道:“那日是我冲动了。”当时心情复杂,冲动之下,方会如此。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先前在兴庆宫中时,一直带着点破罐破摔的态度,对他就再不像最初那样敬畏,又或者是仗着在凉州,在都尉府,没人知晓他的身份,更没人指责她的所作所为,方在不知不觉中肆意了一点。横竖是他自己要来、自己要留下的。只是,事后,她仍旧有些后怕。以元穆安的性子,若是在从前,她这样不识好歹,他只怕早已恼羞成怒,再不愿理会她,甚至干脆降罪处置她。可他偏偏一直忍着。她明明看起来对他的刻意忍耐并未察觉,可潜意识里又似乎一直在利用这一点。尽管她只是想让元穆安也感受一番当初她在宫里时的处境,也盼他顾着自己的面子,知难而退,但若真的惹恼他,遭殃的只会是她和哥哥。“唉,他——”秦衔叹了口气,道,“罢了,我并非怪你,只是想说,哥哥亦是男子,知晓陛下愿意为你一点点改变意味着什么。我并非让你妥协,只是想告诉你,也许,现在的陛下的确与过去有些不同了,你不必再有那么多顾虑。若仍有情,则无需犹豫;若无情,亦无需害怕。有哥哥在,自会护你周全。”哥哥语重心长的肺腑之言让秋芜感到既安心,又酸楚。“我明白的。”她捧起碗喝了一大口热羹,接着抬起有点泛红的眼眶,嗔怪地看着秦衔,“哥哥,这一年里,你一直在为我操心,可别耽误了你自己的终身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