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海天看着余朗把车停到了路边,才接起了电话,这太有安全意识也好啊,就这路程,这时候路上车也少,也没有赛车,他十分钟就能回家,这余海天他妈的都快开了半个小时了,还在路上溜达这呢,现在居然还停下接电话,哪怕余朗是出车祸死的,余朗也坚决鄙夷余海天开车的速度,他都快饿死了呢。
余朗巴拉巴拉自己的小书包,找出一包牛肉,撕开,把牛肉粒扔到自己嘴巴里垫垫肚子。
“找你的。”
一颗牛肉粒还没有吃完,余海天的手机就转移到了余朗手里,手机那头,惨兮兮的哀嚎道,“余小狼,快来救命啊,我在幼儿园呢,快点来接我,要不然明天你就只能给我收尸了,做鬼了,我肯定每天都去找你。”
“小二子?”六岁的年龄,说出这么一大段有内涵的话来,舍小二子其谁啊,这可是能六岁就能研究尼玛是啥意思的超人呢,况且,能喊自己余小狼的人,除了也没有谁了。
尽管电话那头的声音有些陌生,余朗依旧认出了自己的狐朋狗友,他杀人,他必定帮他毁尸的铁杆死党小二子,小二子啊,哥终于找到了你了。
余海天已经开始把车拐弯了,容二上的幼儿园虽然离他们的住的地方不远,可是与余海天的大学,却是两个相反的方向,这来回一折腾,还要一个小时啊,余朗哀怨的又在自己嘴巴里塞了一粒牛肉,努力的用自己的小牙齿,使劲的磨着牛肉干。
余朗生下来的时候,跟个小猫崽子似的,余海天把孩子抱到怀里的,就怕余朗半路就断气了,什么好的东西都塞给他吃,一路的小心。
余朗有些挑食,很多的东西都不吃,偏食的厉害,但是结果也被养成了一只小肉团子,倒是因为生的了一副好眉眼,皮肤白,被人看见了,也不会叫他小胖子,而是觉得他像福娃娃一样可爱。
余朗用自己的小牙齿和牛肉干较劲,咬的腮帮子的都疼了。
余海天也是知道余朗饿了,这开车的速度就快了一点,那个时候,路上的车也不是那么像蚂蚁似的乌压压的一片,余朗没有解决完几块牛肉干,他们就到了荣二幼儿园的门口。
“余小狼……”隔着老远,穿着一件灰扑扑的小衬衫,系着恶俗的红领巾,一把把他的小书包扔地上,冲着余朗就飞扑过来。
余朗瞄了瞄自己的小身板,虽然自己白胖白胖的,但是这胖是虚的,飞扑过来的那个人倒是瘦啊,可是那位……,浓缩的都是精华,壮的完全跟个小牛犊子似的,他一飞过来,非把自己撞个大马趴不可。
余朗识相的走了两步,凑到余海天旁边,估计这个二愣子还没有看见余海天吗,他们这一圈人都有些怕余海天,看见了必然都老老实实的,“小二子……”
容安瑞急忙刹住了,顿了顿脚,左右张望了一下,好像看见老虎似的,有些瑟瑟的,慢腾腾的来到他们面前,对着余海天,“余叔叔好。”
那小摸样真把余朗乐坏了,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天不怕地不怕,连他爸爸的鞋底子都不怕的容安瑞,怎么会怕余海天,要是他怕的是三十多岁的余海天也就算了,现在的余海天完全就是一乐呵的小青年,偏偏容安瑞每次碰到余海天,都像老鼠碰见猫似的,长大了更是怕到骨子里了。
以前,余朗只觉得余海天没有理由的就是容安瑞克星,这一物降一物啊。
现在吗,余朗只能说,容安瑞从小就有眼力劲,哪怕余朗披上了兔子皮,容安瑞也能火眼金睛的知道,余海天不是吃素的。
余海天没有说话,只是在一旁看着,他和容安瑞他爸有交情,这个城市说大不大的,说小不小,城里的几家,都是相熟的,但是远远没有到把容安瑞当成侄子的程度。
余朗在一旁站着,抿着小嘴认真的看着面前的小豆丁,跟着小猴子的没有肉,完全看不出以后的高大身材,此时,应该是白色的小衬衫,灰扑扑的蒙上了一层灰,不定在地上滚了几下了,衣角还有一个不太清晰的小鞋印,下巴上居然还有一个牙印子,“小二子,你又和谁打架了?”
“和陈辉那个小兔崽子。”容安瑞大大咧咧的一挥手,吸吸鼻子,一抹,弄了一手的鼻涕,左右张望的找地方,把这把鼻涕抹哪,现在他又不是幼儿园里,既不能把鼻涕往桌子上抹,也不能鼻涕蹭到其他的人身上,他左右一看,面前就余海天和余朗,外加一辆车,他看了看余朗,估计余朗也不让让他把鼻涕抹他身上,想了想了,使劲的把鼻涕摸在余海天车车轱辘上了。
余朗都为容安瑞的老鼠胆悲哀了,不敢把余海天身上抹,难道连他的车子都不敢碰吗,还非选一车轱辘,容安瑞你有多么怕余海天,才认为你的身价仅次于余海天车的车轱辘,这样我怎么指望你,和我互帮互助推到余海天这座大山??
“那个小兔崽子不知道今天从哪里借来的狗胆,居然敢嘲笑我,所以,我丫的狠狠地揍了他一顿。”容安瑞摸了摸自己的小下巴,龇牙咧嘴的,“没想到陈辉那个小兔崽子长了狗牙,咬了我一口。”
“那你咬回去没?”余朗和容安瑞是一种人,狗咬你一口,你还能咬回去不成,这句话对这俩缺德孩子完全不适用,狗咬他们俩一口,他们俩是必须在狗身上咬回去的,咬狗一口那是轻的,他们俩能把狗炖成狗肉火锅。
“没,我还没有咬呢,老师就来了。”容安瑞满不在乎的耸了耸肩膀,“我就给你打电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