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乌鸦傲娇地昂起头,没搭理她。
何月明昨晚体力消耗过大,实在饿得慌,足足吃了几大碗饭,方才满足地放下碗。休息了片刻,起身走到宅子后面的水池里查看。水池说深不深,说浅不浅,由于常年无人打理,里面长满了青苔,外面的地上也有,湿湿滑滑的,一不小心确实容易摔跤。两姐妹搬进来后,勤快的素芬本有意重新整顿一番,奈何一直没忙过来。
想必昨晚喝醉酒的彪哥就是被贼乌鸦引到了这里,脚下打滑头重脚轻栽进了池子?
何月明心想。
幸好铁牛是个老实人,交代了两人的不轨意图,要不然这桩命案还是个麻烦事,她现在最怕的就是节外生枝了。
何月明无意继续纠结此事,身上伤口一阵阵地疼,整个人又累又疲倦,她回卧室前叮嘱素芬两姐妹不要来吵自己,然后躺在床上迅速坠入了黑甜乡。丛山深因为化形消耗过巨,也老老实实地缩回纹身中,一头睡死过去。
何月明一觉醒来已是第二天下午,她睁开眼睛,在床上茫茫然发了一会儿呆,有些恍惚不知年月的感觉。很快,大脑苏醒过来,她第一时间起身,从衣柜里拿出装着蛾子的笼子,蛾子一动不动匍匐在笼底,像是死掉了。她狐疑地拿起笼子晃了晃,蛾子身体僵直地从笼子这边滚到那边,仍然毫无动静。
不会是死了吧?
何月明有些着急,伸手穿过笼子的缝隙就要去捏蛾子,眼看就要触碰上蛾子身体的一瞬间,何月明脑中突然警铃大作,下一秒就见蛾子猛然睁开眼睛,恶狠狠地扑向她的手指,嘴里的刺状吸管弹出。电光火石间,何月明惊险缩回手,蛾子直接撞上了笼子,气t?急败坏,口里发出嘶嘶的声音,在笼子里疯狂地撞击。
等到蛾子终于精疲力竭停下,何月明才笑道,“不装死了?说吧,你到底是什么怪物?还有你背后的那个女人,又是什么身份?你们究竟想做什么?”
蛾子不吭声。
何月明也不急,慢条斯理翻出把匕首,一边擦拭一边说,“你喜欢哪种死法?火烧,水淹,还是刀剐?”
蛾子不理不睬,何月明用匕首戳了戳对方,蛾子也没什么反应。
何月明自然不可能真的杀了它,这是一条难得的线索。偏偏丛山深又迟迟不醒,她无从咨询,索性先出门去摆摊。再怎么说,表面功夫还是要做到位,免得被人看出破绽。
关于彪哥死亡的事情已经在街上快速流传开来,何月明刚走出巷子,就听到巷口大嗓门的张二婶跟别人添油加醋地描述着,说是苍蝇不叮无缝的蛋,素芬两姐妹平时就喜欢打扮得妖妖娆娆,肯定私底下早就跟男人勾搭成奸。
素芬刚好买菜回来,听到张二婶的话,嗫嚅着想要争辩,却被张二婶的声气压下去。
何月明见状心头火起,大跨步走过去,“张二婶,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张婶子向来是个泼辣货,被逮到说坏话也不心虚,当即一挺胸脯,“我是替你抱不平呢,岳小哥。要知道一个巴掌拍不响——”
话音未落,啪的一个巴掌拍到了脸上,张二婶脸上浮起一个巴掌印。
何月明笑道,“你说一个巴掌拍不拍得响?”
张二婶愣了半晌,反应过来,嚎了一嗓子撒泼打滚,“你居然打女人,你还是不是男人!”
边说边不依不饶伸出尖利的指甲去挖何月明,何月明完全没将她放在眼里,架住对方的手臂,微微一笑,低声说,“你再胡说八道,我不仅会打女人,我还会在你屋里放只小鬼,那种舌头长长的,吊在外面的小鬼。”
张二婶果然被她唬住,瑟缩了一下,不敢再做声。素芬感激地看向何月明,何月明受不了她这般温顺的眼神,皱起眉头,“你自己以后也要强硬点,不能总指望别人替你出头。”
素芬嗯了一声,心中却有几分甜蜜。
何月明正要继续往外走,突然不远处传来砰的一声巨响,紧接着车子喇叭乱鸣,显然是撞车了。
众人一窝蜂地涌过去看热闹。
何月明跟着走出巷口,见两辆小轿车撞在一起。前车的屁股被撞得稀烂,上面走下来两个熟人,正是何青青与许世宁。何青青面色苍白,一脸柔弱地依偎在许世宁怀里,许世宁面露心疼,看着后车指责,“你会不会开车?”
何月明见状心里有几分膈应,正打算转身离去,这时撞车的后车车门打开,一只红色的高跟鞋踩出来,修长白皙的美腿令人目不转睛。
“我就是不会开车,怎么啦?”
听见这个嚣张的声音,何月明忍不住笑了起来。后车上走下来的这个美艳女人,不正是她的好闺蜜吴蒙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