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善北看着,只觉自己这座小庙禁不起郁拾华如此发疯,还有贱地要死的阎仕淮。敢情来他这儿是诚心找打啊。这可不多见。可能是爱情力量的加成,可能是阎仕淮傻不愣登的反应,郁拾华之后几招,稳稳稳稳落在阎仕淮身上。对方甚至呸地吐了口血沫出来。阎仕淮难得失算。他想到郁拾华为红颜的发疯,只是没想到他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直接带过来就开打,一点圜转挑拨的余地都没留。“我说…”阎仕淮抓住空档喘了两口气,放低身子按住了郁拾华的鞭腿,等他意识到这一记腿踢得很浮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这是招假动作。一边的程善北悠哉悠哉地端着酒杯站了起来,对着罕见的场景若有所思。说时迟那时快,阎仕淮被迫尽数吃下了郁拾华另一只腿的扫踢,再度狼狈滚在地上。郁拾华这次没乘胜追击,而是甩掉了外套,挽起了袖口,解开了纽扣。一副大干一场的准备。程善北则稍稍皱了眉。他不是怕担事的负责人,尤其这俩身份在此,怎么算也算不到他头上来。‘要打出去打’更是没有必要。出去打看到的人更多,眼下已经有好事的人举着手机想拍了,全部被程郁阎的底下人好言相劝。胆子小的赶紧结账滚蛋了。等到喻姝姗姗来迟,快步走到一群人‘围观’的地方时,郁拾华正顺着阎仕淮的攻势扯住了他脑后的头发,将他的头猛然一扣,膝盖直接顶起。她看得呼吸一窒。无他,郁拾华此刻也不是完好无损,脸上一侧明显有挨了一拳的印记。而阎仕淮本能地双手交叉一架,死死挡住了膝盖的攻势。两人明显进入了白热化状态。反倒是作壁上观的程善北,难得比郁拾华更早注意到了喻姝的到来,他几步走到喻姝跟前,试探地笑:“你该不会就是他俩打斗的核心矛盾点?”“程少这话,显得我和祸水一般。”喻姝没心情和这位打嘴仗。她着实有点束手无策。毕竟,她和郁拾华在一起这些年,他亲自动手的情况屈指可数,每一次都是点到为止,自会有人闻声而动。喻姝眼神微动。视线挪动到了最靠前的人群边。以华呈为首的那群保镖,仅管手上没有瓜子饮料但那副散漫的模样,令喻姝感到莫名的不解。郁拾华手下不养饭桶,他们怎么敢……直到她看见对峙的那群混混。和相对正经没有长发纹身的郁家保镖相比,他们身上的社会气息浓得不像话,眼神里泛着狼一样的光。看来为了避免事态扩大成群殴,两边都很有默契。且还有人专门维持秩序,以免无关人等在旁拍照摄影,只是随着时间推移,阎仕淮看起来彻底落于了下风,完全被郁拾华压着打。喻姝一点没有‘荣耀’的感觉,什么男人为自己打架拼命,她只有浓浓的担忧。恰好,郁拾华扯领口的几秒停歇,视线猛然被一抹熟悉的身影所牵扯,他平复了下呼吸,居然看到了几米之外站着的喻姝。不等他有什么表情或者言语出来,拳头伴着一股劲风呼啸而来,猝不及防之下,他勉强招架了下,可身形止不住后退。郁拾华分心了。喻姝不知该怎么想怎么动,她站在这里似乎影响了郁拾华的思绪和反应力?不,不是的,当务之急,是得赶紧分开他们。难道一直打下去吗?明明只是赤手空拳,为什么会有星星点点的血液……脑子一片混乱下,周围爆发出一声惊呼。她错愕去看两人,阎仕淮似是痛苦地倒在了地上。底下人终于忍不住地冲了上去,这一冲场面看起来更混乱了,两方人马各有倚仗叫嚣不已,郁拾华退后几步,想去看她的身影,却是徒劳无用。“姓郁的,咱们收拾不了你,你等着瞧。”阎仕淮手下还是有不少忠心耿耿的走狗,当即架起自己主子,大着胆子放狠话。华呈不甘示弱:“等着瞧什么?回家找爸爸哭吗?可赶紧着吧,过会伤都要褪下去了,还怎么装可怜。”找爸爸?喻姝不禁想起郁阎两人的爹,差不多的德行品性,非要论个高下,也是郁柏年更体面周全些。“阎仕淮,你不要再打她主意。今天这点,只是警告而已。”郁拾华回拢四散的思绪,将袖口慢慢卷下,沉声道。阎仕淮冷笑不已,抬手擦了嘴角的血迹,道:“我打她什么主意了?倒是郁少你,记得把人看好。别跑了才是”他疼得有些离谱,只感觉哪处的骨头都要断了,嘴上分毫不让:“况且,保不准我和她会成为一家人,咱们还得结亲家呢。”鉴定报告最早凌晨能出来,他不知为何也有着巨大的期待。这戏是越来越有看点了。“你心里有数。下一次,我保准你几个月下不了床。”郁拾华此时彻底冷静下来,一肚子疑惑想和她确认。喻姝没多矫情,也顾不上什么分开冷静期的鬼话,温顺无比地和他牵着手上了车。两人进了永悦庄,很快有私人医生过来上药,仅管不是伤筋动骨的伤势,但乍看起来,还是令喻姝道吸口气,之后便是细细绵绵的心疼。没等两人温存着说些体己话,电话突兀响了。郁拾华由着铃声叫了会,才不紧不慢地拿过接起。“怎么把阎家那小子打成那种德行?”劈头盖脸就是质问,语气倒是一如既往的冷淡。郁拾华没什么多余情绪,言辞简练:“他犯贱,我让他清醒点。”成日围着别人的女人打转不是有,大病是什么。对面沉默了片刻,问:“为了你那秘书?”“所以,可不是他贱。”人尽皆知他和喻姝的关系,偏还要来搞点花样,不是自找的是什么?郁拾华承认地理直气壮,丝毫没拿阎仕淮当个和自己等量齐观的人看,一个上不了台面的私生子,他打就打了,又怎样。:()郁喻而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