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松开了撑着椅背的手,一向干燥的掌心积满了黏腻的汗水。
变态不嫌事大
脖子上的伤口没有用愈合剂,只是贴了一层无菌纱布止血,因而刺痛感十分明显。
但宁刻对那点儿痛感不甚在意,只是有条不紊地整理被绳索捆绑而弄乱的衣角。他身处的空间并不是方才肖安看到的那样是一片纯白,这就像是普通的酒店房间。
那机械音从宁刻的头顶响了起来:“哈哈,他根本不在意你啊,宁医生。”一字一顿的声音没有人类的温度,却意外地开满了嘲讽。
“看你像屠宰场里的鸡似的被人拎起脖颈,一刀割下脑袋,他都没有眨下眼呢。”
“行了,”那机械音有自顾自地说:“走吧宁医生,绑架你们可真的没意思啊,浪费我时间。”
宁刻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仿佛方才那个被人抓着头发用刀抵在喉咙的人不是他一样。
他走出了这间卧室,在客厅的桌子上看到了自己被摘下来的外设,他戴好外设,先发了一条消息出去,然后打开这间套房的大门准备走出去。
一开门就看见了门口站着的肖安,那双眼睛径直盯着他的脖颈。
然后宁刻的脖颈之侧就被冰凉的指腹触上,那手很稳,一点点揭开他纯白纱布的一角。刀只割破了浅浅的皮肉,现下已经结了痂。
那手收了回去,肖安绕过他走进房间,没有朝宁刻方才待过的现下开着门的那间卧室去,径直走向了套房的另一间如今门房紧闭的卧室。
然而那里面空无一人。
肖安的脸色并不好看,他又走出来,攥紧宁刻的手腕,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隔着衬衫布料,宁刻感到肖安的掌心那样烫,明明他的指尖是异常冰凉。
他们心脏的跳动声在掌心和手腕的内侧重叠在了一起。
宁刻看到肖安攥在他手腕处用力到泛白的指尖,在抖。
“你还好么?”宁刻开口问道。
肖安只留给他一个有些凌乱的后脑,不开口回他的话。
于是宁刻又道:“我没事。”
“你当然没事,你能有什么事,不可以有事。”肖安的声音泛着哑。
宁刻不再作声了。
和平星商业区被官方清了场,只有巡逻机器人在那地儿,在那里会被掳也不能说奇怪,毕竟附近没有人,监控也是人报了警才会有警察去调阅。或许和平星的天眼也有漏洞,他们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抹去肖安宁刻被袭击时的画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