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罢工这种事情也轮不到肖安来处理,有专门的劳动委员会出面和工人们自己成立的组织对接,他只是个监工的设计师而已。
而且,对肖安而言这也不见得是件坏事。
所以当宁刻找到这人的时候,发现他正窝在办公大楼休息室的沙发里睡大觉,脸上盖着一本不知道哪里扯来的《劳动法》。
休息室里铺着静音地毯,宁刻不用刻意掩藏就能悄无声息地走到肖安身边。他俯下身揭下了肖安用来挡光的《劳动法》,可这人只是在睡梦里皱了皱眉,然后翻了个身面朝里睡去了,并没有要醒来的意思。
宁某人微微挑眉,这张通常像完美面具一样的脸顿时有了生气。肖安要是知道自己错过了这样的风景,一定会很遗憾。
宁刻通过个人终端对接了这间休息室的中控,给肖安躺着的沙发做了一个小小的改造。然后他也半躺上了这张现如今能躺下两个人的沙发,闭目养神。
过了该有一个小时,原本还双手抱臂规矩面壁的肖安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过了身,一手抱着宁刻劲瘦的腰,一手捏着他一寸衣角,脸埋在了他腰侧的阴影里。
“卧——”睡梦中醒来的人被自己抱着的温度吓了一跳。幸好素质还在,没彻底粗口出口。
宁刻小心收拾好自己唇角不自觉露出的微笑,对上了肖安那双还有些怔忪的双眼,看着里面的惊吓慢慢转变成放松又渐渐带上不解。
“你怎么在这儿?你那边儿也有人罢工了。”肖安看到是宁刻就放松了,他掩着嘴,边打哈欠边说。
宁刻喜欢他打哈欠是眼角眯起的弧度,像是午后晒太阳的肥猫。他静默地欣赏了一会儿才说:“没有,我就是过来看看你。”
“哈?”肖安连哈欠也不打了,一脸问号地看着宁刻:“为什么?”
宁刻:“不是说西区工地罢工了么,我怕你会受影响。”
他这话说得十分真诚,然后真诚地看着肖安的一张脸慢慢皱巴了起来。
“你,”肖安的语气有点迟疑,“吃错药了?”
宁刻眨了下眼睛,没回答。
肖安立马坐直了起来,那利索的动作好像还微妙地和宁刻拉开了距离。
“等等,我最近总是这里那里地遇到你,就连上次去首都星你都在,你故意的?老实说你在戈尔菲诺到底是做什么项目?”
宁刻依旧保持着淡定的姿态,“保密项目。”
“是故意的。”
宁刻感受着肖安的视线绕了自己一周,看着他像是带着莫大勇气问出这四个字:“你在干嘛?”
宁刻不动声色地看了眼那拉开的距离,看来只能点到这里为止了。
“你很忙。”
肖安:“今天不忙。”
“是啊,也就一天不忙。而且你现在的工作重心都是在戈尔菲诺,如果我不借着现在这个项目过来,恐怕接下来几年都不会和你有什么相处的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