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紧紧抓着他的袖子:“你说了会接住我的,你可是神仙,不能说话不算数”他扶我站在云上,却不急着掐诀,还跟我闲谈,“我突然想起一个故事。”我紧张巴巴的,“什么故事?”“从前,有个孩子扶着他父亲的手学高跷,他父亲便同他说,我给你讲个故事,孩子点了点头,父亲便说,从前,有个孩子……”这个故事有点耳熟,“这是从前有座山,山里有座庙的盗版吗?”阎恪把我禁锢在云堆间,继续说,“孩子也被父亲扶着学高跷,他父亲便同他说,你只管往前走,我在背后抓着你的衣服不会摔倒。孩子听言,果然放心地往前走,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摔得人仰马翻。父亲道,孩子这是我教你,有时连你的父亲都未必可以相信,何况陌生人。”我呼吸一滞,掰开他的手挣扎道:“你这个时候说这个故事,什么意思?”阎恪不动如山:“来,开始吧。”我死死拽住他,站在泡泡云上,慢慢地游起来,突然的一阵大风刮来,我控制不住平衡,整个儿地往下栽去。这时再看,哪里有什么阎恪的影子,那只不过是他用绵云捏的幻像!“啊啊啊……”“?”我摸了摸手感,“阎恪?”我搂住他的脖子,还拍了一拍脸,扎扎实实的,连胡茬都有,我长喘出口气,锤了他一拳,“我还以为你又要整我呢!”阎恪任我打了一下,勾嘴笑道:“故事还没讲完呢。”“头一个父亲同孩子说完这个故事,又说,你只管往前走,我在背后抓着你的衣服不会摔倒,说完便让孩子往前走。孩子紧张极了,走了两步,脚下一个踉跄,他心想这回定要摔惨了。谁知他的手和背,被他父亲牢牢地扶住了。孩子不解,父亲道,这是我教你,有时连陌生人可以相信,何况你的父亲。”我道:“完了”阎恪点头:“嗯。”我无语地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这是什么破故事!哪有爹拿孩子人身安全做教育的!这俩故事简直是亲爹和后爹的区别!”他张嘴欲说话,我一手勾着他的脖子,腾出手来放在他唇上,斜他一眼,“你说这个故事,想表达什么?难道你是想说,你是我亲爹?”“我只是想表达我对你的教育理念。”阎恪没啥情绪的说完,我脑子里弯弯绕绕正觉得这句话深有含义,又听他道,“论说起认爹的话,我该是你干爹。”我啐了他一口,“忒不要脸的人!”他哦了一声,也乜着眼睛看我,“是谁昨晚一直哀喊着干爹饶命的?”瞧着他眼底的一丝不怀好意划过来,我登时反应过来。我顶着烧熟的脸捂住他的嘴巴大叫,“呸呸呸呸呸!闭嘴闭嘴闭嘴”眼前光线忽地暗了,我恍然回过神,车子已经驶离了主街路,进入侧路口。车内的音乐还在放着,温柔似水的女声在唱,时光已逝永不回,往事只能回味。是往事再难回味。神仙·元宵节宁泽远道:“除了像双喜这样爱车的,平日里开车其实不必讲究速度。孟小姐也没错,上路安全第一。”我笑了笑,没有答话。到了小区门口,我叫醒了潇潇,看了眼坐在副驾驶上鼾声如雷的胡双喜,想起她刚才说的那些胡话,还是把她弄了下来。宁泽远想要说什么,我先道:“有些晚了,就让他睡我们这儿吧,也免得他打扰宁先生休息。”他看了看我,许是好奇我同胡双喜究竟是什么关系,半夜三更也不避嫌。我也懒得解释了,道了谢,往回走。车子拐出金湘楼盘,听到一阵鸣笛与刹车声,而后消弭而去。我抽不出身去管闲事,领着潇潇,半拉着胡双喜上楼去。翌日清晨,依旧是按点醒来。我拉开窗帘:“醒醒。”胡双喜拿手遮住眼睛:“几点了?”“八点。”胡双喜噌地坐起来:“糟糕。上班要迟了。”我撇她一眼,这可是平日百八天不去公司的人:“□□这是转性了?”“今天有个重要的会议。”胡双喜揉了揉额角,“我怎么在你这儿?”正说着话,沙发上的手机响起来。胡双喜抓过去瞅了一眼:“我接个电话。”胡双喜快步走到阳台上,表情严肃地说了些什么,那样子竟撇去了平日里的吊儿郎当。她接完电话回来,一边就开始穿衣服。“不吃了再走?”“不了。”她披过大衣,突然又眯起眼睛笑吟吟地道:“阿宜,转眼年又过完了,有没有想法找份新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