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轲轻笑:“怎么现在写手也有资格决定谁来参加会议了?出不出去你说了顶毛用?”“你——!”郭秀才指着唐轲鼻子,顿了顿,又扭头朝坐在上手的局长看一眼,终究觉得这个时候与人斗嘴不妥当,又有失他头牌写手的身份,便一甩袖不言语了。伍梁生向局长简单说了让唐轲一起加入会议的请求。栖凤书局局长是个看着十分干练的中年女性,衣着朴素,不戴任何钗环首饰,正襟危坐于上手,朝两人颔首,默认了唐轲参加会议。唐轲参加会议的时候,朱文祯便独自在茶水间重新读他的小说,那些情话百看不厌。读到兴起,他脸上挂着浅笑,双颊微微泛红,并未察觉有人靠近过来。待回过神,蓦然抬头,对上那双熟悉的眉眼,朱文祯面色倏忽冷下来,笑意顷刻散去了,“泽臣……你怎么寻到这来的?”作者有话要说:今天还有一章~朱文祈轻挑眉毛:“这栖凤书局藏书量天下无双,我来看看有何奇怪?倒是湘君哥哥真是奇了,从前逼着读书也读不进的,如今竟会主动来这书铺?”自己这个弟弟有多会狡辩,朱文祯是清楚的。先前在季府那次他或许还愿意相信朱文祈一次,可此时再被对方这样堵上,饶是朱文祈再用什么说辞,朱文祯也不会再信他半分了。“泽臣,你在景王府外头埋了眼线盯着我?”朱文祯沉着脸问。朱文祈被识破倒也不慌,镇定点头:“我关心哥哥安危,便派了人在王府外头守着,哥哥要为这个怪我?”朱文祯觉得自己愈发看不懂这个弟弟了,他眯着眼盯着眼前这既熟悉又陌生的人,“你究竟埋了多少人在我身边?景王府外头有,鹿鸣山庄外头有,那悦来茶楼外头也是你的人,是不是?”朱文祈摇头,坦荡回:“我只在王府外头放了人,否则也不会这么久都寻不到你人了,不过你倒是提醒了我,或许之后在鹿鸣山庄和悦来茶楼外头也该放几个人,如此也不必等到哥哥回王府了我才能知道你的行踪了。”朱文祯气得涨红了脸,冷声道:“泽臣,你究竟要做什么?那储君之位我已经让给你了,你还不愿放过我么?”朱文祈眉头皱起来,“湘君哥哥,除了储君之位,难道我二人之间便再无其他牵扯了?十多年的兄弟情,便什么都不算了?”他又朝朱文祯凑近了些,“不管你信不信,我是真的想念你才来看你的。东宫很大、也很冷,没有哥哥在宫中,生活也变得无趣许多了。”朱文祯冷哼一声,并不搭话。他心想,以前在宫中这弟弟便惯常以抓他现行、向他说教为乐,如今他不在了,没人陪着玩这猫捉老鼠的游戏了,猫便觉得无趣了?可有没有想过老鼠还愿不愿意继续回去陪猫玩?似是猜到了朱文祯的心思,朱文祈神色一黯,沉声道:“湘君哥哥,我知道你怨我从前管着你,可那只因你当时是储君的不二人选,若当真有一日坐上太子之位,以你那时的努力程度,如何服众?我也是为你前途着想才会日日敦促你。”“但那都是过去的事了,如今你已放弃储君之位,我又能以何理由再来管教你?我此后断然不会再逼你半分,只希望兄长还能念及我二人的兄弟情分,不要形同陌路,到最后走到连仇人也不如的地步。”朱文祯闻言沉默半晌,到底还是心软,又见不得弟弟这样低声下气的模样,只能叹息道:“泽臣,过去的事,便过去吧,我以后不刻意避着你便是了。”朱文祈笑出两颗虎牙:“湘君哥哥,君子一言?”朱文祯点头:“嗯。”楼上研讨室,几人就《风流太子美王爷》究竟要不要删掉所有感情戏吵得面红耳赤。郭秀才眯缝着眼看唐轲:“你这等不入流的小说,能在栖凤书局出版已是抬举你,莫要这般不识好歹!”“歌颂爱情的小说,凭什么就叫不入流了?”唐轲只瞥郭秀才一眼,转而朝局长风凭阑拱手一礼,“局长,我斗胆问一句,您身为栖凤书局最高管理者,读过几本通俗爱情小说,审核过几本,又自己写过几本?”风凭阑微微一滞,沉声答道:“只读过一二,从未曾审核或撰写过。”唐轲又问:“那局长读过几本正史文学?审核过几本,又自己编撰或誊抄改写过多少本?”风凭阑略思忖一阵,道:“所读所审难以计数,自己编撰者,当有数百本。”唐轲便拿视线又将在座所有人扫一遍:“如果局长尚且如此,那相信其他同僚更是这样了?想必各位虽都在各自领域博览群书,却极少涉猎通俗爱情小说这一类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