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嘴甜会说话,加之铺子里的衣裙他都没见过,看哪件都很漂亮,高瀚义当即买了两身,还在伙计的推荐下,买了两双绣花鞋。虽然价格不算便宜,但是想到李婉儿若是穿上,那肯定美若仙人。这点钱,值了。伙计手脚麻利,将衣裙叠好,规整的放入布包里,用一块油纸将鞋子也包好,一同放入里面,还将布包缠了个好看的结扣,双手递到高瀚义眼前。服务这样周到,高瀚义十分满意,给钱也给的痛快,还想着过几天走的时候可以再来给李婉儿买两身。拎着东西一路回了他临时租赁的院子,就见院里已经有人了。“婉儿,”高瀚义面带喜色的走了过去,道:“你那姑母可是让你走了?”他要带着李婉儿走,李婉儿说姑母疼她,而且身子不好,她想尽尽孝心再走。高瀚义着急,他总不能一直在这里等着,提出亲自上门拜访。李婉儿不让,说是姑母不喜见生人。得了,只能作罢。高瀚义见李婉儿笑的勉强,且眼眸微肿,明显是哭过了。“怎么了?怎么哭了?”高瀚义将包裹放在凳子上,走近李婉儿,李婉儿下意识的想躲开,却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定住脚步,任由高瀚义走近打量她。“我,”李婉儿垂下眸子道,“就是想我爹娘了,没事的。”高瀚义松了口气,他还以为李婉儿在姑母家受气了。拉着李婉儿的手,将她摁在椅子上,高瀚义打开包裹。“来,看看我给你买什么了。”李婉儿对高瀚义的触碰有些不喜,说起来高瀚义长的也不错,不过他生的高壮,又没念过几年书,身上没有文人那股清高气质,而且行为举止颇为粗俗。要不是在宁泽那里受了伤,她才不会来找高瀚义。当然,李婉儿并没有表现出来,当她看见漂亮的衣裙后,都不用装,直接面上带着惊喜。“真好看,你从哪里买来的?”水绿色如意纹长裙,料子丝滑颜色清透,正好初秋时节穿。另外一件则是淡紫色,上头没有花纹,却在袖口和裙摆处动了文章。李婉儿将其拎起来比划,转了个身,就觉得这衣裙似乎划出一个漂亮的弧度。曾经在村子里的时候,高瀚义给她买东西,李婉儿习惯了,所以下意识的直接拿过来看。等她转完圈才想起来,这不合适。“怎么,不喜欢?”高瀚义见她讪讪的,以为不合适。李婉儿摇头,她心里纠结极了,半响也不坑声。高瀚义没发现她的反常,拿出鞋子蹲下就要给她穿。宁泽对李婉儿极为冷淡,而高瀚义热情似火。李婉儿将要解释的话咽了回去,在高瀚义抬头的时候露出一个笑脸。“那铺子的伙计说这是京城里流行的款式哩,”高瀚义自说自话,“不愧是颜家的铺子,果然东西不错。”李婉儿愣住,“你说什么?”她的视线落在绣花鞋上,本来漂亮的鞋子,在李婉儿这里犹如千金重。颜家,颜如月。怎么又是颜如月?!怎么她的生活里就逃不开颜如月了!阿嚏——-颜如月打了个喷嚏,心想这是谁在背后说她。“小姐,都说了别开窗,您刚好一些。”柳枝走了过来,伸手将打开的窗子关上。颜如月慵懒的歪在小榻上,手里的账本翻了一页,她头都不抬的道:“我已经好了。”柳枝在叠衣裳,桃红在泡茶,桃红这丫头心眼就是比柳枝少,她下意识的道:“您昨晚病的可凶了,若不是姑爷照料了一晚上,今天您不能这么精神。”柳枝:……算了,说就说吧,要不然她也打算找个机会,不经意的将此事露给颜如月。是,谢砚不让说,怕小姐不自在,最主要的应该是姑爷面子薄。但这是好事啊,姑爷爱护小姐,这合该让小姐知道的。颜如月愣住,从账本里抬起头:“你说什么?”桃红吐了吐舌头,向柳枝求救:怎么办呀,姑爷不让说的,哎,就怪我嘴快了。柳枝朝着她点点头,意思是:做的好。桃红将信将疑,不过既然小姐问了她还是要说的,毕竟小姐才是她的主子呢!“小姐,您昨晚一直昏睡着,而且还起了高热。虽然大夫来过了,也灌了汤药,可怕夜里病情反覆,所以姑爷在这守了你一晚上。”那,她梦里的事情,是真的?桃红没看出来颜如月在愣神,她接着道:“您都不知道,姑爷一晚上都没合眼,一直在您床榻旁看着。早上我们进来的时候,姑爷眼睛里都是红血丝,瞧着可吓人了。”那这么说,他今日的憔悴不是昨晚看书的关系,而是因为她?颜如月捏着账本的手收紧,心里划过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