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再加了,洗完发就出来。”桃红放下水瓢,“小姐,怎么感觉您不太高兴?”回来的时候,桃红就察觉出颜如月好像有心事,这么一会更是将心事摆在脸上,连笑容都少了。颜如月闭着眼睛没说话,桃红上前给她搓头发,虽然她心眼没有柳枝多,但是也知道不该问了,默默的做事。等颜如月洗漱好,从浴桶里出来擦拭完身上,柳枝也回来了。“问出什么了?”“小姐,马夫说当时老爷回去祭祖,然后回了祖屋去看望族长,在那里好像说了什么,等出来的时候,腿上就有伤了。”颜如月擦拭头发的动作顿住,透过铜镜,柳枝看见她眉头轻蹙。“小姐,当时没人陪着老爷进屋,谈话内容不得而知,但是马夫说老爷好像不是自己摔倒了,是被人推的。”颜如月猛的回过头来,面色都冷了几分,“你说什么?”颜如月脾气很好,总是笑着的对仆从也和善。在她接手家里的生意后就甚少动怒,连悲伤的神色也少见。当日大婚宁泽逃了,颜如月也气恼,不过很快就整理好情绪。可是现在,颜如月面若冰霜,冷的吓人。柳枝捏了捏手指,莫名的觉得此时的小姐和姑爷有些像。“就是马夫说,好像起了什么争执后情绪激动,推搡之时倒下了,不止老爷,还有其他几个族人也伤到了。”作者有话说:谢砚:有点伤心颜如月:我喝醉了,还有半截话没说出来谢·立马开心·砚:是什么?颜如月:过来,偷偷告诉你宝子们,作者专栏求个收藏呀,么么!◎如果姑爷在就好了◎知道颜家老爷伤了,作为小辈自然是要探望一番的。天刚擦亮,谢兰芝就起来收拾了。李姝也起床打着哈欠洗漱。外头,谢砚正在劈柴,将劈好的柴整齐的摆放在一旁,擦汗的时候听见隔壁的房门开了,有人从里面出来。谢砚抬头,见是宁泽。几日不见,宁泽憔悴不少,往日温润的书生现在有点颓靡的意思。谢砚很快收回视线,这和他没关系。“谢夫子。”宁泽主动走了过来,隔着矮墙和谢砚搭话。他瞅了一眼颜如月的房间,见窗子没开着,想来昨晚没回来。秋日的早晨,已经有些微凉了,宁泽忽觉得身上汗毛竖起,一转头,就见谢砚神色不明的盯着他,眼神冰冷。宁泽想起来谢砚身强体壮,同为考生,他出来的时候已经虚弱的走不动路了,但是谢砚能自己走,甚至能去路边摆摊。再有,谢家的粗活都是谢砚做,若不是知道他是书生,定然会已经对方是个样貌昳丽的乡下汉子。“谢夫子,有几句话想对你说。”宁泽有些怵谢砚,但是想到这是在争取月儿和自己的幸福,他就没那么怕了。见谢砚没有搭话的意思,宁泽凑的更近一些,轻声道:“你和月儿成婚的时间不短了,想来你也知道,月儿嫁给你完全是因为想气我。”这些日子宁泽在家酗酒,宁母都看不过去说了他好几次,宁泽在被骂了多次后幡然醒悟。他不该这么消沉的,悔婚一事是他做的不对,他应该主动去弥补错误。不过他见颜如月一直没在谢家露面,问了一嘴才知道和谢砚一同出城去了。本以为昨晚她会回来,没想到只有谢砚自己,颜如月定然是回颜府了。为什么回颜府?显而易见,她受够了在谢家的日子,也不是真心喜欢谢砚。这一切给了宁泽勇气,即便此刻面对手拿斧头的谢砚,宁泽也多了几分底气。“她虽聪慧,可于男女之事上到底不通,她只是在气恼我成婚那日没去接她罢了,这么多年的喜欢,怎么可能说放下就放下……”宁泽嘴巴一张一合还在说着什么,不过谢砚没听进去。他想起来那日她眼眸闪烁,问他是不是叫宁泽。她喝醉酒抱着他,却喊了另外一个男人的名字。手指收紧,手背上的青筋暴起,谢砚面色阴沉的似能滴出水来。长眸里似压抑着墨色,看的宁泽头皮发麻,下意识的退后一步。“我说的都是实话,你想想这些日子,她是不是对你相敬如宾?你们是上了婚书,可是那做不得数,早晚都是要分开,不如早些结束。”宁泽觉得颜如月喜欢他那么多年,不可能突然就喜欢谢砚了,而且姑娘家闹闹脾气,现在也该闹够了才是。不知道颜如月什么时候会提和离的事情,亦或者她一个姑娘家不好意思提,那么,就由他来吧。宁泽定了定神,在心里给自己打气后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若是谢夫子想要什么赔偿的话,尽管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