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两个小时没人吃的粥。周一诚倒回电饭煲里保温着,想着半夜童执饿了可能会起来吃,虽然几率不大,但他还是觉得挺值得做的。晚上洗漱完,周一诚关掉客厅的灯躺在沙发上入睡。夜里静谧无声。他睡的正熟,忽然被一阵细微的声音吵醒。像是有人咳嗽,一声接着一声从次卧的房间里传过来。周一诚立马起身,朝声源走去。次卧的房间漆黑,床上隆起一个人形,那人形缩在被子里,不停地的咳嗽着。周一诚打开灯,房间顿时大亮。童执依旧闭着眼睛。似乎不知道自己在咳嗽还在睡觉,脸颊浮起淡淡的粉红。周一诚连忙伸出手探了一下,额头上很烫,很明显已经发烧了。“少爷……少爷……”周一诚轻轻晃醒了他。童执睁开双眼,毫无察觉地伸出手臂挡住光线,周一诚只觉得一股热流浮起,接触到的每个地方都很烫。真是要命了,他没想到童执怎么这么容易生病。“少爷,少爷?看着我。”周一诚扯开他的手臂,将他的视线吸引过来,“少爷,看着我。”“咳咳咳咳。”童执张张口,嘴里一阵呛咳,半天才嘶哑着出声,“天亮了?”“没亮。睁开眼睛。”童执没戴助听器,周一诚掰正他的头,强迫他对视,“你发烧了,我去找退烧药,先别睡着。”童执头很晕,盯着他的嘴巴几秒,读懂了传达的信息,目光有点发飘地点点头,“好。”“好孩子,别睡。”周一诚安抚地摸了下他的脸,出去拿退烧药和温着的粥。他将退烧药用温水冲好,又盛碗粥放在托盘上,端着走向童执的房间。进门的时候童执已经坐起来靠在床头,眼睛半睁着,迷迷瞪瞪地等着他。周一诚递给童执冲好的药剂,很是心疼地责怪,“身体这么差在雨里瞎跑什么,好好说清楚不就行了,我又不能吃了你。”“真难喝。”童执没看他,眉头皱紧哑声评价。一杯药只喝了一口,周一诚既无奈又心疼,淋个雨他都没事,这少爷先病上了。病就病,都二十岁了喝个退烧药还喝不下去。真是娇贵。“难喝也要喝。烧的这么厉害,烧傻了文森特不得来找我算账。”周一诚挖起一勺粥递到他嘴边,“吃点粥顺顺,来。”童执听话地张口,吃下去的一瞬间皱起眉,“这什么东西?”“粥。”周一诚再次挖起一勺,“快点,再吃点。”“好难吃。”童执说完充满抗拒地躲开勺子。甚至把手里的药一饮而尽。周一诚有点疑惑,“怎么难吃了?”他就这没吃完的那点尝了一下,觉得也没那么难吃,就是有点肉的腥味和酱油的味道。童执评价:“像露娜吐出来的。”“不是露娜吐出来的,露娜也没在这。”周一诚有点无奈,拿过他手里空杯子,放在床头柜。但是人还病着,也不能不管,他又凑近哄着,“吃点好的快,听话啊,不然我走了。”童执眉头打架,躲着勺子愣是不张嘴。“好了。看着我。”周一诚把他躲着的头转过来,“不要矫情。”童执彻底闭上眼。周一诚颇为无奈,本来就不听话,现在助听器坏了更加随心所欲,根本就不读他的唇语了。生个病可真矫情。敢情他是来哄小孩的吗?算了算了,周一诚转念又自我攻略,这生病的人就是容易矫情,更何况这位祖宗平时没事都要哭上个几次,生病没哭就已经很优秀了。矫情就矫情吧,谁让他摊上了。命里该有的躲不掉。“少爷。”周一诚左劝右哄无果,索性放下勺子,掰过他的脸,正色道:“你不看着我,我就走了。”童执没什么反应,周一诚作势就要起身。果然在他起身的那一刻,童执抓住了他的手,周一诚装作要走往后挣了几下。“别走。”童执可怜兮兮地看着他。“那你要干什么?不吃粥,我还不能走吗?”“不能。”童执攥着他的手攥的紧紧的,一点也不松。“少爷。你也太强势了,地球可不是围着你转的。”周一诚虽然嘴上说着,但没有继续起身。童执抓着那只手往回带,周一诚就顺势坐回床上。回到童执身边的那一刻,周一诚内心轻叹,他们真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两厢情愿。童执拿着那只手贴向的脸颊,像得了什么宝贝一样蹭了两下,那双眼睛都是炽热的不加掩饰的:()你的性格真别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