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玉安话落下,连站在韦太后旁边的大太监也不禁侧目。
这白玉安瞧着端方如玉的,还是个高中的探花郎,怎么做事情却跟个傻子似的。
那些个伦理纲常就这么重要?
他眼里露出些可惜,啧啧,到底是书呆子似的读书人。
上头的韦太后也没有料到白玉安竟然这么有骨气,九凉之地艰苦,他宁愿去九凉也不愿娶妙春,倒让她刮目相看。
韦太后换了个姿势,开始眯眼打量着跪在地上的白玉安。
这白玉安的确有几分姿容,雅人深致的端方公子,妙春喜欢他也情理之中。
但这人挑战了皇家的脸面,即便她内心里有几分惋惜,但这人她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让他去九凉也好,也省的让她瞧着心烦。
韦太后想着正要发话,却见一直没怎么开口的沈珏突然站了起来,对着太后作揖道:“太后可愿听臣两句进言?”
韦太后隔着帘子看向沈珏那道欣长的身形。
在她记忆里,沈珏历来不管这些事情,可他今日来竟亲口跟她过问这件事,她倒想听听他怎么说。
“沈首辅想说什么?。”
沈珏就对旁边站着的太监使了个眼色,示意人将白玉安带出去。
仗刑
白玉安看着沈珏忽然站起来的身形,心头拿不准他到底要说什么。
正思量见间,旁边走来一个太监,站在白玉安头上道:“白大人,沈首辅要与太后说话,您先外边儿请。”
白玉安又看了眼沈珏,撑着膝盖,默不作声的退去外面。
待白玉安出去后,沈珏才低声道:“白玉安这件事,太后当真打算将人贬去九凉?”
韦太后靠在身后软垫上,手上抚着怀里的白猫,慵懒的看向沈珏:“沈大人是觉得不妥么。”
沈珏眼眸一抬,眉间已有几分沉意:“昨日白玉安与佳宁郡主争执时,臣正巧也在隔壁。”
“画船上人多,这件事恐已经在民间也开始流传开来。”
“这次太后若是罚了白玉安,朝野里虽不敢过多议论,但白玉安为了老家亲事而拒绝佳宁郡主这事,民间里只会传佳宁郡主跋扈任性,要逼着探花郎休妻。”
“如今圣上才刚登基不过两年,正是恩威并施的时候。”
“且白玉安还是去年高中的探花,饶了白玉安,群臣会觉得太后宽厚仁慈,更是民心所向,也保全了佳宁郡主的大度名声。”
“今日白玉安在仁寿殿外跪着请罪这事,到现在估计已经传开了,若太后再贬了人,已是不妥。”
韦太后皱眉思索了一阵,心里知道沈珏说的在理,要民间夸大了这事,的确损害妙春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