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外的海涛声在夜色下涌动,沈钰朝顾明衍微笑,像海妖一样引诱他:
“你以前很喜欢我咽下去的。”
他婚戒上的名字
说[不想]是假的。
顾明衍深吸气。
他原本还不那么确定沈钰低下头去是想做什么,直到听见这句话才彻底清楚,这家伙是来真的。
一般而言那还是挺…难为情的事,通常发生在关系稳固十分亲密的两人之间,哪个正常会一上来就要来这个?尤其是…越有钱有权,越能让人产生征服欲,演变出很多花样的快乐。
脑海中浮现出一张办公桌,校裤上的膝盖印子……顾明衍有些受不住,沈钰从前在这方面似乎就跟普罗大众有别,好像没有人类基本的羞耻心,除了死活不肯被拍照,其他什么都肯做。
有时顾明衍想,就是穿回原始部落合法拥有一只小奴隶,也不可能有做得比这更好的。
完完全全照着他审美生长的样貌,每一根头发丝都在迎合他的癖好,甚至不需要他开口说话,只要一个眼神,便会自动体察他的想法,无论什么要求都能全方位满足。
以前过过这样的日子,现在又要再对这样的人说不……顾明衍张了张口,没能坚决地发出声音。
沈钰把一边的长发别到耳后,直接把头低下去,修长的手扶着缠绕的猩红领带,指腹摸着丝绸料的柔软细腻,眼前的颜色比红霞更艳丽,呼吸落在一片绯红中,热烫的一口气息烧成熊熊烈火……
“…等下!”
临到关头,顾明衍突然悬崖勒马,伸手挡住了海妖的嘴唇。
浓烈的兴致被活生生拗断,沈钰顿了一秒,细细地体会这种感觉,很奇异,不仅没有被浇灭的扫兴,反而一下子烧得更旺。
宛如一场自焚,感受着火舌从每一寸皮肤骨骼上烧过去的滋味,沈钰就势亲了一下顾明衍的手心,声音听不出半点异常,问他:
“怎么了?”
这一刻顾明衍觉得,这个世界上所有男人加起来都没他有定力,能像他这样拒绝道:
“还是算了。”
“…”沈钰没说什么,他黑漆漆的眼睛抬睫看向顾明衍,瞳孔里倒映着小夜灯的一点光亮,似沉在他躯壳之下的火光,彻底燃烧起来。
火焰里传来咯滋作响皮肉剥脱的声音,灼烫的高温蒸发每一滴血,四肢百骸被烧成焦黑,再从灰烬里一次次重获新生,永恒不死。
顾明衍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气场变化,他悄悄想往后挪一步,离远点,就被一把捉住要害:
“…唔!”
他看着沈钰低下头,骨节分明的手指惋惜又用力地抚过那条打了结的领带,让他有些发抖。
掌心中,光滑的触感极好,上等的绸缎料子被弄得有些湿润了,颜色浸成深红色,像软烂熟透的桃,沈钰弯了下嘴角,声音清冷,温柔地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