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动身,程开颜将小姨送回去之后,转身就回来了。
中午在家吃完午饭后,徐玉秀见家里就两个人,而且这几天电视就没消停过,因此勒令程开颜这几天不准开电视。
两人一人坐在书桌上看书,一个人则躺在床睡午觉。
房间中气氛十分安静。
不知道过了多久,院子里进了一个二十多岁身形憔悴,面容苍白的年轻女人。
“姨妈!”
程开颜被叫醒了,“妈,是谁啊?”
“好像是你巧巧姐,好了别睡了,快点起来。”
徐玉秀起身看向窗外,回头解释了句,随后出门了。
……
堂屋里。
“开颜好就不见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平日里也不知道给我写封信。”
聂巧妹笑着问道,她坐在椅子上,穿着一件黑色棉袄,袖口以及下腋处打着灰色的补丁。
左手边还坐着一个一两岁的小女孩小脑袋上扎着羊角辫,安安静静的,不哭不闹,看着就很乖巧,乌黑的大眼睛好奇的在四周打量着。
“回来没多久,年前回来的,巧巧姐来喝茶暖暖身子。”
程开颜手中握着水壶的木柄,在杯子里倒上了前几天刚在张一元家买的茉莉花茶。
“咕噜咕噜~”
随着热水的注入,茶叶在杯中打着旋,程开颜小心递过去。
“谢谢你开颜。”
聂巧妹轻轻致谢,起身双手接过热茶。
过程中程开颜与她的手指触碰,触感粗糙冰凉,和程开颜幼时的印象完全不同。
记忆中的巧巧姐细嫩的手指总是揉捏着他的脸,那时候十五六岁的她皮肤白皙红润,光滑,柔软。
而现在二十六七岁,与那时却有了极大地不同。
“开颜今年不用再去部队了吧?”
聂巧妹低头抿了一口,或许是热水暖和了身子,她的脸色好看了些,笑着问道。
“不用去了,我从南边退伍回来了,现在找人托了关系在北师大当助教。”
程开颜也坐了下来,解释道。
“助教?”
聂巧妹愣了愣,旋即高兴的说,“这是好事啊,开颜这也算是家学渊源了。姨夫是北大的教授,姨妈也是大学生毕业的。”
“巧巧你就别夸他了,他现在估计连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现在还是个临时工呢。”徐玉秀笑了笑。
“开颜可是从小就有出息,别看他小时候病恹恹,记得有一回,一傻子拦路,开颜十岁大点的个人儿,就敢拿着棍子说要保护我呢。”
聂巧妹脸上浮现回忆之色,一段记忆浮现在脑海中。
“不提这小子了,这几年你母亲还好吧?也是好几年没看到她了。”徐玉秀问道。
“我妈还是老样子,身体一直不好,这不刚进了年里,就病倒了,县里马大夫打了一针,也不见好,就给送到厂里医院去了,现在在病床上躺着。”
聂巧妹抿了抿嘴,摆摆手佯装不在意的说道。
“病了?怎么一直也不来信呢。”
徐玉秀心中一惊,她们徐家几个姊妹到现在,就落得徐玉秀和徐玉苒二人了,自然要多亲近亲近。
“姨妈,又不是什么要紧的病,不至于这么赶,况且不是还有我照顾着嘛。”
“你?你在纺织厂上班哪里照顾得过?”
徐玉秀不信,徐玉苒之前和她一样在京城上班,后来调到房山那边的纺织厂工作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