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钰此时在冷风中站了足足一个小时,这鬼地方又偏又黑,他的心理和身体的承受能力已经到达极限。
四肢都冻僵了,浑身不受控制的抖,现在回去还得两个小时,白钰不想折腾了,打算在附近找个酒店住。
但这里实在太偏了,压根就没车,白钰叫了一辆车。
手机电量也不多了,不知道能不能熬到司机来,过了一会,看到有灯光发过来,白钰以为是自己叫的车,走过去冲司机招手。
白钰拉开车门上去,对上黑暗中一双讳莫如深的眼,冷不丁心惊,车灯打开,看请了车上的人,他傻眼了。
“抱歉,我上错车了。”
白钰不舒服地吸着鼻子,手都放到车门上了,突然听到地滴的一声,车门被锁上。
“不是让你先回去了?”贺江一开口就是责怪,白钰又冷又怕,本来就绷不住,现在被老大这样一说,心态炸了。
“哭什么?没人开门,不会走吗?我说错了你,从小就这样。”你就是想让我心疼。
白钰听到“从小就这样”,彻底爆发了。
“不是你让我来的,你不让我走,我敢走吗?回头你老人家又不高兴,往死里折腾我,我上哪哭去。”
“要真是像小时候那样就好了,我不用战战兢兢的,不用想说了哪句话,惹你不高兴,我不知道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
你现在甚至都不愿意跟我好好说话,如果是小时候,你才舍不得凶我,因为你最怕我不理你。
你现在是不怕了,因为我没资格,没有能力拒绝你,你告诉我,我怎么走?”
白钰怼的贺江无言以对,贺江脸色极其阴沉:“开车。”
白钰哭得停不下来,他有很多委屈,明明是贺江强势,没有给他选择的权利,反过来还责怪他为什么不反抗。
享受过贺江极致的温柔,贺江稍微态度冷淡一点,他都难受,更何况是凶他。
司机已经习惯了什么该听,什么不该听,他们吵起来的时候,他塞了一直耳机听音乐。
“擦擦!”
白钰接过来胡乱擦了一下,别墅有人出来,把电脑包拿给贺江,车窗刚降下来,白钰就瑟瑟发抖。
他冻太久了,手脚冰冷,不受控制打了好多个喷嚏。
“还要纸。”
贺江把整包纸递给他,看向窗外,语气僵硬:“暖气打开。”
傻子,要不是他回来拿电脑,是不是打算在这里站一夜。
这样逼你,都不反抗,贺江演不下去了,心都被他的眼泪凝成冰杖捅烂了。
白钰打着哭腔说:“手冷。”
贺江深吸一口气,这是在撒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