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呐,究竟发生了何种变故?我不过是在木摇椅上稍作休憩,转瞬之间,便置身于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世界。在下,一个i人,竟然碰到该死的穿越剧情!每当再度阅览穿越文学作品或观赏影视作品时,我总是满心诧异。真有人能够如此厉害,在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中如鱼得水。此刻,趴伏在草丛之中的我,脑海被纷繁的思绪填满,口中唾液悄然分泌。我饿了。书中的主角,要么穿越至落魄家族,要么投身皇亲国戚,再不济也是寒门子弟。身体原主人因某种缘由逝去,正好与主角的灵魂互换,鸠占鹊巢,自此顺理成章地生活下去。然而,我却赤身裸体地趴着。无身份、无方向,亦无衣物,简直就是“三无产品”。咦?这里有个木牌,上面四个大字:我的世界那我岂不是想变什么就能变出什么?“给我来套衣服,要帅一点的,比洗澡的时候还要帅。”一个潇洒的响指过后,回应我的却是草丛中突然窜出的一只癞蛤蟆,不偏不倚地跳到了我的头上。几乎是本能反应,我弓起身子,猛地蹦了起来。四肢充分践行着个性化、自主化的理念,各自为政,就是不碰那癞蛤蟆。最后,我只得咬着牙,伸手拎起那东西,闭上眼睛,用力甩了出去。不是吧,哥们,我的世界里怎么还会有癞蛤蟆呢?这不是耍赖吗?夹带私货啊。一股凉风吹过,轻抚臀尖,顿感两股战战,脊梁处凉意袭来。环顾四周,竟连一片能遮羞的树叶都没有。“好歹给点面子啊,这不是我的精神世界吗?你给不了我衣服,给个裤衩也行啊。”这般想着,眼前飘过几片足以遮住私密之处的叶子,我大喜过望,可下一秒,却气得破口大骂。这是荨麻,穿这个出去,倒不如放几只跳蚤在身上。其表面粗糙,毫无圆润之感,我还是另寻他法吧。求求你了,给个口罩也行啊,我也怕丢人。主要是,在我的世界里裸奔,这传出去不得被人笑话死。似乎我的真诚感动了这个没良心的家伙,在荨麻飘落之处,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吸引了我的视线。用树枝挑开荨麻叶子,没办法,若是碰到了,肯定会瘙痒半天。清理掉上面的浮土,一个银色的小箱子出现在我的眼前。抱着这个箱子,我差点哭出声来,太难了。别人好歹是开局逆天难度,我却直接卡在了捏人物界面,游戏都没进去,新手村都不知道长啥样。别折腾我了,你是知道我的,咱俩天下第一好,我肯定最信赖你了。我嘴上嘟囔着,心里却是破口大骂。就在我眼前,原本光滑的盒面上缓缓浮现出一只左手,正对着我做出一个不太友好的手势。我脸颊一热,却仍硬着头皮打开了箱子,至于那手势就当没看见,毕竟咱祖祖辈辈都是素质公民,可做不得这种事情,想想都觉得羞愧。果不其然,这次没有意外发生。一套破破烂烂的衣服,正躺在箱子中呼呼大睡,连个补丁都没有,让我下意识地两眼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大哥,你既不把我当新手,也不把我当人啊。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此乃我的地盘,岂能任你欺凌。下一秒,有文字从衣服上浮现,一眼看去,竟是一封信:你终于来了,着实让我久等。想必你还沉浸在造物主的梦境之中,可怜的你,让我都舍不得出言嘲讽。别再幻想了,进入这片世界后,你便失去了离开的机会。当然,死亡意味着解脱,你将成为我的一部分,我们就此愉快地生活也不失为一桩幸事。我为你准备了许多大礼与惊喜,这其中有你喜欢的,也有我喜欢的,还有我们都不喜欢的。相信我,比起你,我更了解你,我无比亲爱的兄弟。你会愤怒吗?会激动吗?会大声斥责我吗?还是说,冷冷一笑,继续标榜自己天下第一闲人的身份,觉得我只是在虚张声势。别闹了,我从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你应该了解你自己啊,不屑于,或者是不愿意,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画地为牢呢?好了,作为你的开局引路人,我可以告诉你,此刻你所在的叫空地,就是你发呆时常驻留的地方。向前走会有一个岔路口,大回能够到达新城镇,小回中有我留给你的宝藏。至于如何选择,就要看你的了。言尽于此,我们还会再相见,在此之前,可别嘎了哦。随着文字缓缓消散,我陷入一片沉默。箱子上的手掌透到另一侧,就这么直勾勾地与我面对面,似是在等待着什么。“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忽然间,我大骂一句,那手掌发颤,似是激动,像是终于等到了某句话。“标题呢,你写信连标题都没有吗?二号小标宋体字,标题应简洁、准确地概括公文的主要内容,位于首页红色分隔线下空二行位置,可分一行或多行居中排布;回行时,要做到词意完整,排列对称,长短适宜,间距恰当,标题排列应当使用梯形或菱形。”,!“再说你的正文,啥字体啊,你这不纯等着挨批吗?天天说你你好受啊。都强调八百遍了,三号仿宋体字,段首缩进2个字符,而且这行间距也不对啊,你能不能干,不能干抓紧走人。”“还有最后,署名和日期也没填,你等我给你写呢,章也不盖,你这拿出去,都没办法呈堂证供,人家都不认。”“你要是这么糊弄我,那我可就不管你了,你糊弄事,事就糊弄你,谁也别好。”再看箱子上的手掌,好像被骂蒙了,四只手指弯曲,一动不动。骂完之后,我似是不解气,将那银箱子向地上重重一摔,连带着里面的东西,一起滚落在地。除了破破烂烂的衣服外,还有两片通体血红的荨麻叶,就贴在布料上。如果我直接去触碰,手指和手臂总有一个会接触到。况且,这荨麻上的绒毛看起来更长,更硬。亏得信上写着:“别闹了,我从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你应该了解你自己啊,不屑于,或者是不愿意,你对自己的道德要求太高了,这算不算是另一种画地为牢。”呵呵,日常状态的我当然不会在小事上做手脚,因为在我眼里,根本就没有大小之分,谁又能说鸡毛蒜皮不是大事。可要是一个与我为敌的存在,与我相近又相反,那么小事上的繁琐勾当反而更多。就像这两片荨麻叶,会直接决定我前往城镇,寻求里面的郎中治疗。只要进了城镇,那么早已准备好的就会如同精密零件一般开始运作,被动的我只能够成为被对方掌控的对象。对方已经毫不掩饰地表现出自己的恶意与针对,换句话说,这更像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副本。能不能活到最后,就看我的发挥了。“有时候,我真不愿意与自己为敌啊,很无聊的,天天都在内耗,自己玩自己很有意思吗?”走上前去,拾起一根树枝,就这么顶在箱子上。“按理说,你应该知道的,对于我或者是你而言,总是谋而后动,装傻充愣的把戏用得太过熟练。你为什么会觉得,可以猜得到我的想法呢?”“或者说,你从哪里来的底气,觉得可以捕捉到fj的思维?”“如你所说,这是为我打造的世界,同样也是我的精神世界,既然如此,那我理应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滚蛋。”下一刻,银色箱子便化作丝丝光线,融入我的身体。脑海一阵清明,似是找回了某种遗失的东西。哦,原来是创造力。赖以生存的技能。我将手轻轻放在一旁的树干上。重塑。肉眼可见,眼前这棵松树,正遭受着银色光芒的不断侵蚀。树根,本是深深扎根于土地、稳固整棵树的根基,在银色光芒下渐渐失去了原本的形态。树干,那粗壮且坚实的部分,也没能抵挡这股力量,开始分崩离析。就连繁茂的树冠,那充满生机与绿意的部分,同样在这银色光芒的笼罩下逐渐瓦解。整棵松树在这股力量的肆虐下,慢慢化作了浓稠的液体,沿着手臂缓缓蔓延开来,逐渐布满了全身。逐渐变幻成了一件藏青色的衬衫、一条黑色的裤子,甚至还有一双鞋子。我轻轻跺了跺脚,又向前走了两步,仔细感受了一下鞋子是否合脚,在确认合脚之后,这才松了一口气。然而,还没等松口气的片刻安宁持续多久,之前用力过猛所带来的后遗症就汹涌而至。只觉得脚下突然一阵发虚,紧接着两眼一黑,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倒在了地上。晕倒前,我终究还是骂了一声。昏迷之中,手中的木棍竟无意识地被重塑成了木剑。恰似平日里入睡那般,缺乏安全感的人,总是要搂抱着些什么才安心,哪怕在这昏迷的混沌里,也本能地寻求着一种依托。周围的一切仿若凝固,寂静得如同被时间遗忘的角落。那两片叶子就像从未存在过一样,静静地、悄无声息地消散于无形之中,如同那些破旧衣物,在不知不觉间没了踪迹,只余下一片空寂。哼!耳边的冷哼声,给人一种想要赢得胜利,偏偏又不想胜之不武的感觉。为了表达自己的不满,非要在已经昏迷的人耳中响起。他听没听到是他的事,反正情绪是抒发完了,得劲儿!:()四人一狗走西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