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吴清秋果断的说:“赶紧给小赵打电话,让他带上一个兄弟,开房车快速往这边赶。”
孙亮答应一声,到书房去给小赵打电话。另两个兄弟悄声去了客厅,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任务。吴清秋把卧室的房门掩上,又小心的帮水清浅把衣服脱了,他怕三哥穿着衣服睡觉不舒服。
孙亮打完电话,便带着两个兄弟下了楼。吴清秋换上睡衣,去冲了个凉水澡,上了床,将水清浅紧紧的搂在怀中;等到他觉得三哥的体温不再那么烫时,便再去冲一次凉水澡。如此三番五次后,他觉得怀里人的体温降得差不多了。
吴清秋紧张的拿起温度计,一量,果然,降到了三十七度八。吴清秋抱着水清浅长长的松了口气。自己也因为这一上午的折腾,有些累了,搂着水清浅睡了。
吴清秋再次醒来,已是晚上八点多,他睁开双眼,觉得怀里的人又似一个大火炉,烫得厉害。吴清秋惊得睡意全无,他急急的打开灯,这才发现,水清浅的双颊变成了大红。
吴清秋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又急急的给水清浅喝了退烧药,然后给孙亮打电话,让孙亮去医院,把三哥的情况说明白,找位外科医生过来。孙亮答应着,开车去了镇医院。
吴清秋又去冲了一遍凉水澡,再次把水清浅紧紧搂在怀里,他贴着水清浅的耳朵,小声说:“三哥,你别吓小秋啊!昨天不是好好的吗?昨天晚上也是好好的啊!怎么就变成这样了?三哥,你醒醒啊!”
说着,吴清秋无助的哭了。他一边哭,一边用自己的凉身子去帮水清浅降温,水清浅呼吸急促,脸颊通红,双眼紧闭,没有半点反应。
吴清秋发了疯似的一遍遍冲凉水澡,然后钻进被子,帮水清浅降温。半个小时后,吴清秋明显的觉得水清浅的体温似乎降下来了,这时孙亮也带着医生来了。
没想到的是,来的竟是王主任,吴清秋怕三哥的脸吓着来人,给三哥戴上了口罩。
王主任检查了水清浅的身体,皱着眉头说:“怎么好好的就突然高烧了呢?这不像是身体表面上的病,不是风寒,也不是惊吓,我怎么觉得是身体内部出了问题啊!我先给他打上退烧针,熬过今晚,明早你们赶紧去市里吧!不能再耽搁了!”
吴清秋脸色煞白,他趴在水清浅枕头边上不停的喊三哥,最后还是孙亮送走了王主任。吴清秋又爬上床,钻进水清浅的被子里,紧紧的搂着他的三哥,又哭了。
这一针到底起了作用,半个多小时后,水清浅终于有了意识,但他觉得双眼沉得如同挂了铅块,怎么也睁不开,好在他的耳朵却是能听到,他听到了他的小秋在他耳边的哭声,还有低低的说话声。
“三哥,你醒醒啊!我该怎么办?你又不理我了!你又不看我了!三哥,小秋错了,再也不会欺负三哥,我只求三哥能睁开眼看看小秋!三哥——”
然后便没了声,又是一通哭。
水清浅觉得自己的心脏像是被挖出来般疼痛,他知道,自己大概出状况了,把小秋吓坏了。以前天天盼着这具身体出状况,好解脱;可现在,他却万分恼怒这具身体竟这么快就出了状况,哪怕再等几天也行啊!
自己把后事安排好,安抚好小秋,了无牵挂之后再出状况,那样他心里还舒服些,可现在,他和他的小秋刚刚重拾昔日旧情,却又要面临这样的生离死别。
小秋,对不起!忘了三哥吧!三哥不值得你这样!水清浅在心里默念着,眼里的泪不受控制的流了下来。
:回我们家
:回我们家
吴清秋察觉到了怀里人微微的颤抖,似乎在极力隐忍着什么。他急急的将水清秋的脸从怀里捧起来,然后便看到了那张沾满泪的削瘦的红红的脸。
“三哥——”吴清秋忍不住的哭喊了一声,又把人搂进了怀里,“三哥,你别吓我!三哥,小秋突然很害怕!”
水清浅趴在吴清秋怀里,痛快的哭了一场。
哭够了,他抬起头,看着泪流满面的吴清秋,水清浅轻轻咬了一下嘴唇,小声说:“小秋,别哭了,你听我说。小秋,三哥的身体没事,我原想着在这里多待几天,让你自己先回去,但我知道,你是断不会答应的,那三哥就陪着你,去哪儿都可以,但,别回荆翠,三哥不想去那儿!”
吴清秋使劲点着头,擦了一把泪,道:“三哥,听你的,咱们今晚再在这儿待一晚,也许不用一晚呢!小赵或许夜里就能赶来。他什么时候来,咱们什么时候走,你愿意去哪里,小秋陪你去哪里。”
水清浅笑着点了点头。
吴清秋温柔的为他拭去脸上的泪:“三哥,你不许不理小秋,也不许骗小秋。如果三哥有事瞒着小秋,小秋会很伤心的。”
水清浅又笑着点了点头:“三哥不会不理小秋,也不会骗小秋,更不会有事瞒着小秋。小秋,我有些饿了,想吃点东西。”
吴清秋立即高兴了,只要三哥喊饿,那就不会太糟糕。他急急的安顿好水清浅,然后穿好衣服,去给水清浅重新做饭。
水清浅强忍着身体的不适起了床,他依旧发着高烧,也没敢去洗澡,只洗了把脸,刷了牙,然后喝了一小碗粥,吃了几口菜。
吴清秋两眼不眨的盯着他,希望他能再多吃一点,可水清浅实在咽不下去了,任何东西进了他嘴里,都是无味的,而最主要的是,他胃里感觉不出任何的饥饿,他之所以跟吴清秋说自己饿了,就是想让吴清秋有点事做,不能只抱着他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