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芙愣了一下,没想到妹妹会当着丈夫的面指责自己,她脸上有些挂不住,瞪了水蓉一眼,没好气的说:“他不是有本事不用吴家吗?如你所说,我生了他,养了他,后面的路他自己去走吧!清青和清山,我就得给他们又多又好的,因为他们都在替你姐夫忙我们家那一摊子。他吴清浅呢?他忙的是他自己的一摊子,他既然选择自己喜欢的职业,不考虑家族利益,那家族也无需再去考虑他。”
吴海平摸了两把头发,看着依旧气难消的妻子,叹了口气:“水芙,你别把两件事掺和着生气了。清浅的事,随便他自己,他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老爷子不待见他,我也懒得管。现在你最怕的是老爷子会把吴家给吴清秋,我告诉你真相了,你可以打消这个如梦魇般的念头,别再天天闹。吴清秋之所以如此卖力的干,因为他心里跟明镜似的,他跟咱们吴家没任何关系,吴家收留他,他对吴家应该感恩戴德。老爷子之所以如此看重他,是因为老爷子想让他卖力的为吴家干,许他一个虚名,让他干得起劲。你放一万个心,老爷子不可能把吴家拱手给一个外人,就算冷若冰真是海英的儿子,老爷子也不可能把吴家传给冷若冰,因为他不姓吴。”
水芙这次终于听到点子上了,她点了点头,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丈夫听:“我不会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来,是啊,老爷子多精明的人,他会把吴家祖先创造的家业给儿子,给孙子,可以分给外甥一部分,但他绝不会留给一个外人,而冷若冰,他就是一个外人,跟我们吴家没半毛钱关系。哼哼!我看将来有那么一天真相大白时,赵慧会是什么表情,看她近来嘚瑟成什么样!还真把冷若冰当成吴清秋了?那人永远姓冷,就算是随母姓,也不姓吴。”
水蓉摇了摇头,她印象里的姐姐虽然争强好胜,但心地还是善良的。可再看看如今吴家的大夫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姐姐,变得势利又无情,甚至对自己的亲儿子都可以如此狠心。
水蓉只觉得心里酸酸的,她打定主意,好好疼爱清浅和清秋这两个孩子,这两个孩子实在太可怜。可自己又拿什么疼他们呢?清浅交首付时,她是想替他交的,可清浅没同意,他自己交的首付,但月月需要还贷款。
吴家那么大的家族,每个子孙都可以在外面挥霍,他听人说,吴清一一晚掷出去的费用有时高达几十万,而吴清浅却只能先交首付。当然清一是三先生家的儿子,可再看看清青和清山,他们花钱也是大手大脚,从不在乎。好在没人知道吴清浅是贷款买的房子,吴清浅自然有自己的小金库,作为吴家子孙,谁都有自己的小金库,甚至他们的小金库比普通家庭一辈子的收入都高。
但是!
有个但是啊!
他们这些富贵人家的子弟们花销也太高,就像上次张超替吴清浅给吴清秋买的那条领带,上万元。吴清浅这些年的小金库就是用来做这些了,身为吴家人,老的小的他都得随着做。水蓉猜测着,吴清浅的小金库大概已经见底了。
水蓉抬头看了看姐姐,吴家大夫人脸上终于放了晴,整个人也不再一身黑气,变得轻松起来,说的话也变得轻快:“那我就放心了,两件事搅得我不安宁,如今不用再担心吴清秋,只要清浅这个家伙不出问题,别让老爷子生气,我跟你姐夫尽心尽力的做,也就没什么担心的了。以后继续在老爷子面前好好表现,吴家未来当家人是你姐夫,他是长子,这点谁也别想染指。蓉蓉,清浅自小听你的,你要多劝他,让他在老爷子面前表现的好一点。我跟赵慧忙的那门亲事,他连看都不看,我没辙,打也不行骂也不行,你告诉他,如果老爷子给他提亲事,只要老爷子开口,他必须答应。”
水蓉低了低头,摆弄了一下手中的茶杯,语气淡淡的说:“大姐,我可以劝清浅,让他为自己的终身大事考虑。但你说的只要老爷子给他提婚事他必须答应这一点,我做不到。我不希望清浅娶一个自己不喜欢的女人,为了你所谓的家族利益将就着过一辈子,那样的话,他不幸福,那女子也不幸福。”
“蓉蓉,你——”水芙刚平静下来的心,又被妹妹的这段话给搅乱了,她又想喊叫。
吴海平赶紧制止了她:“水芙,别再没事找事了,都几点了,该吃晚饭了!清浅的婚事,我一直上着心呢!你跟老三家说的规划局局长外甥女,不成,我打听了,那外甥女是过继来的,不是亲生的,所以,别再撮合了。”
水芙愣了一下,然后恍然大悟似的冷笑一声:“好个赵慧,这个不安好心的女人,她一定知道其中隐情,竟然还装成好人来给清浅介绍,枉我还感激她呢!”
水蓉看着大姐那张阴晴不定的脸,心里一阵难过,清浅是多么好的孩子啊!怎么会摊上这样一位母亲?自己的大姐在嫁入豪门之后,怎么变得这样了?
人是会变得啊!从籍籍无名的少女,变为人人可知的名家之媳;从看别人眼色行事的败落家庭之女,变成别人看她眼色行事的豪门夫人。这种从低到高的变化,会让人迷失自我,享受其中而不能自拔。
水蓉的大姐水芙,便是如此了!
:一个电话
:一个电话
每次回家,吴清浅的心情都是沉重的,因为回到家里,接受的永远都是父母不满的目光,甚至毫无顾忌的指责,他每次都带着一种负罪感回家,心情很长时间都处在一种糟糕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