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蝉没想到他是这个意思,掩嘴失笑:“好,我会代为转达给姜承徽的。”
“多谢银蝉姑娘。”
薛如眉房间里。
朱弦正好从门缝里撞见这一幕,有些替薛如眉不平:“这姜承徽可真会收买人心。”
薛如眉看着面前的吃食,其实有些不想吃姜雪容做的东西,可中午她就没吃什么,这会儿确实饿了,只好还是吃了。
朱弦又道:“庶女就是庶女,庶女才会琢磨这些不入流的东西收买人心,您的手可是用来弹琴的,做不来这等不入流的事。”
这话薛如眉听了心里舒服,却不能直接赞同,还是道:“你别这么说,姜承徽喜欢做菜,我喜欢弹琴,分不出什么高低。”
朱弦道:“自然是有高低之分的,否则哪有什么阳春白雪,下里巴人的。”
薛如眉嘴角微翘:“你把东西送下去吧,再让他们送热水上来,我要沐浴。”
那厢,姜雪容已经沐浴过,换上寝衣,躺下睡觉了。
萧明彻吃过东西,便在看那人的状告之词。那人状词中提到,他要告的并非某一个官,而是从上到下的所有官员,甚至于连朝廷也一起告,质疑朝廷是否包庇这些人,官官相护。
“草民不知,是否连陛下也对这等行径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而任之?”
这种话实在大逆不道,也正因太过大逆不道,这才引起了轩然大波,将事情捅大了。
那位上京告御状之人,是云阳郡内钱关县下一个秀才,名唤刘青云。刘青云家中贫寒,当年钱关县受灾严重,刘青云全村被毁,成为难民。原本朝廷拨银赈灾,这是好事,但刘青云却发现那些赈灾银,最后多数都到了那些官员的囊中。他曾收集过证据,越过钱关县,往云阳郡告,自然是无功而返。不仅如此刘青云还被关押进了大牢,打断了一条腿。
从那之后,刘青云心灰意冷。可偏逢今年泰河又生水患,刘青云便咬牙上京告御状。
此次前往云阳,刘青云自然也跟着。
萧明彻看过他的状词,命长庆去带他来,萧明彻想见他。
长庆开门时,萧明彻余光瞥见隔壁的姜雪容房间里的灯已经熄了。
她还是睡得这么早。萧明彻心中一闪而过这念头,便没再多想。
刘青云很快一瘸一拐地来了,他脸上有些沧桑,见了萧明彻,该有的礼节一样没少:“草民叩见太子殿下。”
萧明彻扶他起身:“不必多礼。孤今日叫你来,是有些事想问你。你说你有证据证明钱关县县令贪赃枉法,此话当真?你的证据是什么?”
……
待见完刘青云,夜已经很深。萧明彻整理了一番思绪,而后入睡。
翌日,他们一早便继续出发。
萧明彻从房中出来时,想到什么,在姜雪容房门口站定,叮嘱了一句:“今日记得用早膳。”
姜雪容自然还没起,听得太子殿下的声音,银蝉赶紧开门:“殿下,奴婢记下了,一定会提醒承徽的。”
萧明彻觉得银蝉表情有些怪异,迟疑地看了眼房内,不确定道:“她还没起?”
银蝉不敢诓骗萧明彻,只好尴尬地笑了笑。
萧明彻一时默然,她昨夜睡得这么早,还未睡够?
银蝉觉得萧明彻的神情似乎有些不悦,赶紧道:“奴婢去叫承徽起来。”
说罢,她赶紧进了里间,把姜雪容摇醒,“承徽,快起床了,太子殿下在门口。”
姜雪容打了个哈欠,终于坐起身:“太子殿下?”
她缓了缓,顿时清醒不少。
“太子殿下找我有什么事么?”她慌乱地开始穿衣服,翻身下床。
银蝉摇头:“奴婢也不清楚,方才殿下忽然来敲门,说让您记得用早膳。奴婢听见是殿下,不敢不开门,哪里知道殿下看了奴婢一眼,便有些奇怪地问,您是不是还没起……”
姜雪容小脸垮下来,心里有些发慌,太子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生气了么?
她三下五除二梳洗好,又简单地装扮了一下,“太子殿下走了吗?”银蝉往外看了看,摇头。
姜雪容小脸都耷拉下来,只得出来见萧明彻。
她福身见礼:“妾身给殿下请安。”
萧明彻居高临下觑她一眼,问道:“你每日到底要睡几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