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在四周走走吗,还是现在就回去?”
秦招招笑了,月光映照下她的侧脸透出一丝说不出的柔美:“先不回去,有件事想问问你。”
晏承停下手上动作,“什么?”
“我记得你没有女朋友吧,那我应该可以追你吧?”她顿一顿,转脸看向他,“我刚刚跟宋聿说的,其实不是气话。”
她跟宋聿说,她喜欢上他了,正在追他。
晏承呼吸一滞,“你……”
看他这个反应,秦招招笑得更灿烂了,只不过她再开口,语气含了丝咬牙切齿的恨意:“你这么惊讶干什么,我不就是这么一个见异思迁、水性杨花的坏女人嘛。”
晏承垂在双腿两侧的手握紧了,他听出秦招招话里的讥讽,明白她那些话都是说的反话而已。
“……你都听到了。”男人说这话的语气不是问询,而是陈述。
秦招招不说话,扭过脸去,继续抬头看月亮,晏承等了一会儿,刻意压低的声音透着一丝沙哑:
“对不起。”他替晏伯山跟她道歉。
“你不用跟我道歉,”秦招招语气冷然,“反正咱们两个,是一辈子的仇人了。”
———————————
第二天一早,秦招招的病房里就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晏承外出买早饭,回来一推开门,就看到晏伯山和路家的大儿子路延站在病床前。
晏伯山是来带晏承离开的,只是来之前还去了趟路存的病房看望,所以现在和路延一道过来了。
路延自然是代替弟弟路存来和秦招招致歉的,事情闹到如今这种不好收场的地步,也不是路家想看到的,但偏偏做错不占理的是自家儿子,路家再生气儿子被打,也得压着火先安抚秦招招。
秦招招全程一言不发,只说退婚,订好的酒店和宾客等一系列烂摊子由路家自己收拾。
路延忍气吞声地答应了,又说路存伤的很重,希望秦招招看在他已经受到教训的份上,不要因此让两家产生隔阂。
明明打人的是晏承,路家连报警都不敢,现在还能心平气和地和晏家父子俩共处一室。
秦招招看看路延,又看看晏伯山,心里就明白了这两人大概率在来之前就已经和解了,不知道晏伯山给路家开出了什么样的好处和条件,路存挨的那顿毒打,就这样轻飘飘地翻篇了。
如今的华润,早已取当年的恒远而代之,在望京的地位重于泰山,路家自然是不会、不能也不敢得罪的。
这样的待遇,对秦招招来说何其熟悉啊。
如果当初恒远没有出事,如果她爸爸没死,如果今天的恒远还像以前一样强势;就是借给他路存和路家一百个胆子,他也不敢出轨后还对秦招招出言不逊,路家也早在事发当场就屁滚尿流的打电话过来道歉处理了,何以会拖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