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长早就跑得没影,叶宛童一把抓过缩在供桌底下做乌龟的产婆,怒道:“人呢?!”她说完,不等产婆说话,一刀劈在旁边的供桌上,锋利的刀刃没进去一大半,仿佛劈在那张红艳艳的脸上。傅敏和和京墨甫一进门,就见叶宛童拖着条死狗似的拖着产婆,恶狠狠道:“带路!不然剁了你这个老妖婆!”她的声音又凶又狠,仿佛下一秒就要扛着刀上梁山,一时之间竟分不清谁才是妖婆。想我产婆当npc这么多年,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产婆被半推半拖着在前面带路,妆都哭花了,眼泪混着口红和□□往下滴,叶宛童嫌弃地推了她一把。走了一段,不远处传来邢清清的哭声,竟是比产婆嘹亮精神了好几倍,傅敏和率先过去,还没开门就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跟在他后面的大卫立马变了脸,疯了似地撞门,大门一开,就见莱娜惊恐地抱着邢清清,两人浑身是血,面前还躺着被一分为二的高真。大卫立马冲上前抱住莱娜,傅敏和惊道:“发生什么事了?!”“村长,村长带我们来这里,说村里的孩子都在这里,让我们唱童谣哄他们。我们不唱,然后那些怪物,那些怪物就来了!”邢清清近乎疯狂,凄厉的尖叫不似人声,“它们来了,要吃人,高真,高真推了我一把,莱娜来救我,然后,然后我们就看见,看见那些怪物把她,把她……”高真的死状无比惨烈,一如第一晚的钱翔。周围响起夜叉低哑的咆哮声,傅敏和的脸色变得简直比川剧还精彩:“不是说它们白天不能杀人吗?”“也不一定吧?”方雨惊扯下挂在皮带上的银铃铛,“那小女孩不也在白天出来过吗?”谁料方雨惊一语成谶,隐藏在周围的夜叉瞬间破窗而入,如同被网赶着的鱼,又像刚刚开了栏的鸭。他迅速一摇铃铛,夜叉的动作明显一顿,绿色的怪脸上露出呆滞的神色。其他人迅速后退,傅敏和道:“我们没违规总不能也杀了吧?”话音未落,老狄身边的倒霉蛋就惨叫一声,被一只幽绿色的蹼爪拽住,狠狠拖进了绿色的潮水之中!高真的尸体也被不断耸动着身体的怪物们分食,刹那间血肉横飞,骨肉的碎渣和血沫溅了满地,邢清清两眼一翻,直接吓晕了。方雨惊的铃声显然不能彻底控制住这些怪物,傅敏和猛地向后一跳,躲开一只探过来的绿爪,叶宛童回身喊道:“这到底怎么回事?!”老狄脸色铁青,不住地躲避着饥肠辘辘的夜叉:“我也不知道!按理来说我们没违规,不能抓我们的!”莱娜惊呼:“它们好像过不来!”没错,虽然夜叉已经开始杀人,但仍旧受到了某种限制,两方之间似乎有一道无形的屏障横亘其中,怪物们过不来,而一旦他们过去,就会被分而食之。刚才高真被袭击,应该是在躲避的时候无意间离开了安全范围,所以才被咬成两段。只是现在,夜叉在靠近,安全区域显然在不停地缩小。叶宛童皱眉道:“可刚才那背时鬼又是怎么回事?他不是在你们边上被拖走的吗?”傅敏和突然想起他们第一次遭遇夜叉袭击的那天晚上:“是神像。那天晚上在庙里他拜了神像。”拜了神像的人都要死,侥幸多活了两天的人也不例外。“现在怎么办?”傅敏和急道,他们已经抵上了墙壁,夜叉不断靠近,他们退无可退。京墨突然道:“时间到了。”“什么?”“这个世界的时间要到了,我们的任务没有完成,时间一到都得死。”叶宛童立马看老狄:“你他妈不是说有七天时间吗?”老狄刚刚在躲避夜叉的时候脸上挂了彩,闭着一只眼睛:“我说的是一般是七天,也没说一定是!”一只夜叉试探着朝傅敏和扑来,京墨反手劈下一刀,朝傅敏和道:“唱童谣!”“你疯了?!”“没办法了。”京墨甩尽刀上绿色的黏液和血,“先把她引过来,再想办法!”京墨的眼神坚定无比,傅敏和一咬牙,开口唱道:“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有眼睛有嘴巴,眼睛不会眨,嘴巴不说话。她是个假娃娃,不是个真娃娃,没有妈妈也没有爸爸。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我做她妈妈,我做她爸爸,永远爱着她……”“泥娃娃,泥娃娃,一个泥娃娃……”屋外顿时响起女孩稚嫩的声音,带着笑意的诡异童谣在众人耳畔回荡,靠近窗边的大卫大叫一声,吓得跳到方雨惊身上,那模样和考拉比就差几片桉树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