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是有苦说不出,早饭没吃,午饭也没吃,到了晚上的时候,我还在屋子里躺着呢。这件事让我耿耿于怀,我要是不把虎皮讨回来,我这口气实在是咽不下。我就想不明白了,为了一张虎皮,这杨宁连自己的清白都不要了吗?现在人尽皆知她是王家的夫人,是王家的女主人,难道她以后不打算嫁人了吗?为了一张虎皮,真的值得吗?还是说我太愚昧,把名节这东西看得太重了呢?这东西至少价值五千大洋,要知道,五千大洋可是够一个普通人家过上几辈子了。一座不错的宅子,也就价值两百大洋。我现在是欲哭无泪。萧安来了。她在外面敲了几下之后,大声说:“开门,劳资蜀道山!”我这才去开了门。萧安手里端着饭盒,进来之后直接扔在了写字台上,她指着西边说:“咋了嘛,人呢?虎皮呢?鸡飞蛋打了噻!这叫啥子你晓得不,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说:“安姐,这时候你就别数落我了,我知道错了。”“你知道错了,那么你说一哈,你错哪里了。”“我不识好歹,但是咋办嘛,我的虎皮总不能就这么便宜了杨家吧。”萧安说:“她咋说的嘛!”我把信从枕头下面拿出来,给萧安。萧安看了之后叹口气说:“这就没办法了噻,滴水不漏,除了去抢,没得啥子好办法。你就算是去报官,这种事官府也不得管。这是你们的家事。”“我就纳闷儿了,你说这个杨宁咋连脸都不要了呢!”“你别这么幼稚好不好,要脸皮有啥子用嘛,人家要的是虎皮。”萧安说,“那就是一个鬼,你觉得一个鬼的脸皮能值好多钱嘛!那虎皮可是无价之宝。”“安姐,现在可咋办嘛,虎皮到了杨家,肯定要不回来了,我简直就是王家的罪人。干脆我一头撞死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这也是你成长必须的经历。”萧安突然笑了,她说,“多亏我有先见之明,我已经把虎皮上的地图洗掉了,她拿到虎皮也没得啥子用。这建文皇帝把藏宝图画在虎皮上的事情,只有杂记上记载过,现在看来,八成这杨家的人也看过这杂记!八成就是杨宁看过,杨家其它人,都不怎么喜欢读书的。”我一听就来了精神,说:“安姐,你真的把地图抹掉了?”“我骗你做啥子嘛!”萧安这时候一把抓住了我的头发,把我的头抬了起来,开始靠近我。我突然觉得她要亲我,于是我闭上了眼睛。我心说,还是安姐对我好啊,我把嘴嘟了起来。萧安这时候猛地一推我说:“你在想啥子哦,我只是想让你看清楚好人长啥子样。”我挠着头皮嘿嘿笑着说:“安姐,我其实也是在逗你呢,你这人怎么开不起玩笑啊!你脑子在想些啥嘛,你还真的觉得我在等你亲我啊。”我他娘的太尴尬了,恨不得有个地缝钻进去。我转移了话题,我说:“可是安姐,虎皮总不能就这样给杨家吧!”“不管咋说,你还是虎皮的主人,你只要拿定主意,不管对方咋说,死不松口就是了。我觉得,杨宁很快还会回来的,她会继续给你下套子钻,我可警告你,这下你不能再上当了,晓不晓得?”我连连点头:“我晓得!”刚说完,外面有了动静,我和萧安一起出了屋,到了堂屋看到杨宁风尘仆仆回来了。我看到院子里有一辆自行车,她是骑着自行车回来的。一辆自行车可是需要一百块现大洋啊,现在能骑得起自行车的,非富即贵。我问了句:“虎皮呢?”杨宁说:“王家现在人多眼杂,放在家里不安全,我妈替我们保管着呢,放在杨家的保险柜里最安全了,你啥时候想看,随时去杨家看就是了。”我看看萧安,萧安也看看我。我俩现在有一样的想法,这杨宁实在是太不要脸了,她已经到了出神入化的境界。不用说,杨家的人一定也在虎皮上找地图了,只不过没找到。这杂记书生看到过,这杨宁保不齐也看过,他们也在怀疑我家的这张虎皮,就是建文皇帝随身的那一张虎皮。地图抹掉了,但是抹掉就有痕迹在。杨家的人一定发现地图被抹掉了,那么抹掉地图的人是谁呢?他们应该最怀疑的人是我,而不是萧安。那么杨宁这次前来,一定是来找我要地图的。不得不说,这女的实在是太欺负人了。就在这天晚上,我在睡觉的时候就觉得有人叫我名字,我稀里糊涂答应了一声,然后我睁开了眼睛,刚好看到杨宁站在我的床头。接着,她在我头顶拍了一下,一股异香进了我的鼻腔。我就像是一个牲口一样,被她拉着手站了起来。此时我什么感觉都没有,呆呆傻傻地,大脑就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不会动了。,!一直到我清醒过来,我才意识到,我被杨宁拍花子了。我清醒过来的时候,到了一个没有窗户的空间,应该是地下室。在这里,我看到了我的大舅哥杨林,我的丈母娘段氏。杨宁坐在椅子里,看着我说:“守仁,这里是杨家,你跟我回门了。我有件事想请教你一下。”她一伸手把虎皮抖开,指着里面说:“以前这里应该有一幅图,你告诉我,图呢?是不是被你抹掉了?”杨林过来搂着我的肩膀说:“妹夫,咱都是一家人,你得知道远近亲疏。”老段端着一碗八宝粥,递给我说:“姑爷,吃一口吧!这是我亲手为你熬的,熬了四个多小时呢。你看娘对你好不好?”我这时候问了句:“我是不是被拍花子了?”杨宁说:“守仁,你要是觉得我是你的妻子,你就把地图画出来。你要是不当我们是自己人,那么我也不会对你客气。感情都是相互的,你说呢?”杨林这时候指着一旁的一个十字架说:“妹夫,咱们都是自己人,我们不想为难你,说出来,咱们还是一家人,不说的话,怕是你这一关不好过。”我不说话。老段叹口气说:“人啊,就是贱皮子,你当他是一家人,他当你是仇人。这就没办法了,王守仁,你当为娘是仇人,娘也只能满足你了。”这母子俩直接就把我捆绑在了十字架上,接下来,他们摆了一个碳火盆,在里面烧红了烙铁。这是要对我动刑了啊!:()我的探墓笔记:19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