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属下多虑了,只是云莺姑娘平日里细心周到,若真有个闪失,怕是对将军。。。。。。”
陆时擎冷冰冰打断了他的话,“自作聪明,她于本将军而言只不过是个打杂丫头罢了。”
这话落入门外湘儿的耳中,她悄声潜回院子。
“夫人,奴婢听得真真的,将军说她就是个丫鬟,我看将军肯定就看在夫人您的面子上才把她给救回来的。”
云卿鸾脸上的得意愈演愈烈。
“确实只是一个丫鬟而已,不过她既然是我带过来的陪嫁,我自然也要关心一二,免得让人说我这个少夫人不近人情。”
云卿鸾起身,湘儿立刻从旁取来外衣给她披上,“小姐,这夜里风大,还是多添件衣裳。”
“走,去瞧瞧,别再死在柴房,弄本夫人一身晦气。”
“是。”
湘儿手持灯笼,紧跟在云卿鸾身后,来到柴房门前。
“开门。”云卿鸾轻启朱唇,声音冷漠。
湘儿应声上前,推开门扉,一股霉湿之气扑面而来,云卿鸾掩鼻步入。
只见云莺蜷缩在角落,衣衫单薄,脸色苍白如纸。
“哼,倒是命硬。”云卿鸾冷笑一声,缓步走近,“你该不会以为这次叔父还会来救你吧?”
云莺勉强睁眼,声音嘶哑,“夫人,奴婢不敢有此奢望,只希望。。。。。。夫人能解气,奴婢万死不辞。”
“想死?没那么容易!”云卿鸾一把掐住她的脖子,满眼透出杀意。
“夫人,奴婢。。。。。。甘做牛马,只求夫人能消气。”
“消气?你以为你的命就能抵消我所受的屈辱吗?”云卿鸾的眼神愈发狠厉,“你不过是个卑贱的丫鬟,怎配与我相提并论,今日,我便要让你尝尝生不如死的滋味!”
云莺的喉咙仿佛被烈火灼烧,每一口呼吸都如同刀割。
“夫人。。。。。。奴婢知错。。。。。。求夫人。。。。。。饶命。。。。。。”
“不过,我也不是那等赶尽杀绝之人。既然你这么想活,我就给你一个机会。”
云卿鸾转过身,背对着云莺,“从今往后,你就在这柴房里,若是半个月后你还没死本夫人就饶了你,湘儿,看好了,谁敢给她吃的或是喝的,一律杖毙!”
湘儿应声应是,眼中闪过一丝狠厉。
柴房内,烛火摇曳,将云卿鸾冷漠的背影拉得长长的。
“多谢夫人。。。。。。赐命。。。。。。”云莺用尽全身力气,挤出了这几个字。
夜色渐深,柴房内一片死寂,云莺蜷缩在角落,身体因寒冷和伤痛而颤抖不已。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打破了柴房的寂静,紧接着她被人狠狠踢了一脚。
头顶传来婆子怒不可遏的咆哮:“竟敢在这里偷懒睡觉!赶紧给我起来!”
云莺被突如其来的重击惊得猛然睁开眼,剧痛从腹部蔓延至全身。
只见粗使婆子手持长鞭,满脸凶相。
“夫人晨醒要进宫参加宫宴,起来帮夫人把这衣裳给绣好,天亮之前没绣好有你好受的。”婆子扔下长鞭,转身离去。
云莺刚受了三十大板,身体已是伤痕累累。
她只觉一阵眩晕袭来。
她挣扎着起身,每走一步,伤口疼痛难忍。
她拿起针线,手指因颤抖而不听使唤,但她还是努力一针一线地绣着繁复的图案。
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云莺的双眼布满了血丝。
她颤抖着站起身,将衣裳小心翼翼地叠好,准备送去给云卿鸾。
就在这时,柴房的门突然被推开,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