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届的试剑大会,注定要草率收场。
掌门等人不再掩饰,除了这几年新入门的弟子还需专心修炼,整个灵霄宗上下都忙碌了起来,为边界的战事做好后勤。
铸金殿的风箱和打铁声日夜不断,弟子奔波着搜罗铸材,库房进出如流水,忙碌不堪。
顾落有心帮忙,往裁铁堂和织锦室溜达了几次,次次都被师弟师妹们请了出来。
“看看都不行吗?一个个的,越发不把我这个大师姐当回事了。”顾落背着手,摇头晃脑唉声叹气地往外走,活像凡人家里受了儿孙嫌弃的孤独老人。
赵清谷过来找顾落,见顾落把不高兴摆脸上,不客气道:“伤都没好全,折腾什么?”
“是你们问药轩说的我这伤至少得花上几年才能好全,总不能这几年都要我不铸器吧。”顾落为自己争辩一句,看赵清谷一身要出门的装扮,问:“你也要去守界?”
赵清谷点头:“嗯,师父特地传信叫我去。梅师兄比我更擅长调理肺腑拔除煞气,你如今能出来了,自然是交给他更好。”
顾落故意落后半步,看赵清谷有好好把她送的珠钗别辫子上,“唔”了一声:“那就劳烦梅师弟了。”
两人出了铸金殿,迎面又撞上几位御兽峰和九珍峰的弟子:“顾师姐!”
顾落:“找我吗?”
弟子们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顾落,七嘴八舌道:“钱长老说你偷偷把玉迦峰上的灵植灵兽挪走不少,让我们来找你讨要。“
“师姐,钱长老没骗我们吧?”
“师姐你带走的灵兽里有宵兽吗?求求了我冲着玉迦峰环境好才把那一窝宵兽放过去的,我花了三十金啊,我不能没有它们那怕就剩一只也行啊!”
“师姐师姐,有听月松吗?有听月松吗?我手头一个方子需要听月松针,我就指着这方子过年试了,听月松是玉迦峰独有的,要是没有听月松,我就只能找根绳子把自己吊死了啊师姐!”
“顾师姐,霖霖草,我要霖霖草呜呜呜呜。”
“虹灵鸟,外头的虹灵鸟就是把我论斤卖了我也买不起啊!”
赵清谷惊讶:“你还把玉迦峰上的灵植灵兽挪走了?”
顾落:“玉迦峰这么多灵植灵兽,还有好几样别处都没有的,总要提前挪走一些以防万一,不然都给听冥魔君陪葬了,多心疼啊。”
她做得隐蔽,也不敢挪太多,怕被魔君发现端倪。
但要这些弟子不来,顾落差点就把这事给忘了。
顾落汗颜。
师弟师妹们簇拥着顾落去了她藏灵植灵兽的地方,就在行止峰后头,用一个阵圈出了一大块地,阵内提前备了灵石和涅烨池水,还有许多灵兽都爱吃的浮山果,且灵兽都用笼子分门别类关了起来。
他们到时,灵植灵兽都还活着,就是状态不大好。
弟子们失而复得喜极而泣,商量着将这些另外挪去适合的地方。
之前说要听月松的小师弟抱着仅存的一棵听月松,嘴里念念有词,状若疯魔:“我要把听月松种满灵霄宗哈哈哈哈哈哈哈谁都别想阻碍我过年试哈哈哈哈哈哈哈……”
还有花三十金买宵兽的:“呜呜还活着真是太好了,呜呜明日护送丹药符箓去边界,要坐飞兽去,我拔你们几块鳞片做定神防晕的香粉,呜呜你们别哭我会心疼的嗷。”
顾落:“……”
能看出来,大家都很不容易。
顾落的新玉牌亮起,是梅师兄,让她明天起每日辰时去问药轩找他疗伤祛煞。
顾落应下,第二天按时去问药轩报道。
等梅师兄替她拔除完煞气,她又成了趴在榻上的死鱼一条,起身喝了镇痛汤药才勉强活过来。
“清谷说你比她擅长祛煞,我还以为你来不会疼。”顾落气若游丝,放下空掉的药碗,重新趴回榻上。
梅师兄嘿嘿一笑:“祛煞哪有不疼的,不过是我的手法更娴熟,虽然都疼,但我速度快啊,能让你少受些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