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底的身份。
他停顿片刻,又道:“你参加慈善拍卖,只为让我看到你。我看到了,找你,你却不见,不就是想让我来歧州?我来了,药谷的门禁也对我开放,你又来此处见我,不就是想听我这些废话?我现在来了,然后呢?你想干什么?”
司闻未答,转身走到窗口。
冯仲良望着司闻的背影,不过五年时间,他就像变了个人。当年的他究竟经历了什么?又为什么脱离组织?
五年前。
六活案件抓捕行动之前,范昶刚与美墨边境的一位毒枭达成下一季度合作,正在进行现场交易,警方突然出动,打得他们措手不及。
范昶这边一出事,那边毒枭考虑到事态难控,选择明哲保身,立即取消合作。
范昶怒不可遏,在前来交易的人身上连开了十几枪。
交易人带来的手下们见惯了尔虞我诈、兄弟反目,早已练就成老狐狸,没有不死不休的精神。眼见范昶要无差别扫射,他们立马倒戈,屈服于他,一路掩护他顺着密道潜回基地,救出妻儿。
可惜他们晚了一步,儿子在枪战中受到惊吓跑开,不幸死在乱枪之下,妻子也被抓走。
范昶痛不欲生,但他并没有冲出去送死。
对于像范昶这样的人,感情已是只能锦上添花、不能落井下石的附属品。一旦与他的切身利益发生冲突,即便再痛苦,他也会舍弃。
范昶在密道中藏匿了半个月,待警方清理完战场,他才拖着暴瘦二十斤的身躯出来见阳光,却被突然出现的司闻打中。
一枪打在他胳膊,一枪打在他大腿,鲜血飞溅到他的眼睛里,瞬间红透,使他犹如从地狱爬出的恶鬼,长了一只血瞳。
司闻早知此地有逃生密道,内部错综复杂,非内部人员进入九死一生。所以他制定的计划中重点在于突袭,不给他们机会进入密道。
在这场前所未有的抓捕行动中,司闻紧盯每个人的去向,果然发现少了几个。
行动结束后,警方确认范昶逃脱,于是司闻留在基地,将所有密道入口封死,只留一处用于守株待兔。
司闻卧底时了解到范昶有自虐倾向,越痛苦的事越要亲身经历,一边痛苦一边享受,所以他笃定范昶定会回到基地、亲眼见证自己半生心血付诸东流、再谋划东山再起。
他搭起帐篷,过起了日子,半个月刚过,范昶现身,他当机立断开了枪,让其再无逃脱可能。
另外两个外国人早已无力厮杀,筋疲力尽后摔倒在地。
司闻给他们铐上手铐扔在一旁,接着吃饭,准备下午将他们交给冯仲良。
范昶的胳膊和腿一直在流血,却不求饶,只是恶狠狠地瞪着司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