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光倾斜而下,火热的日出从远处的高山显现,晨光舔过每一丝土地,留下斑驳的金屑,在远方发出闪耀的光芒。顾舟动作极快地弯腰拔下小腿上绑着的配枪,然后抬手,射击。空旷的山谷间,消声手枪并没有传来弹壳迸溅的声音,只有渺远的破空声,在近处晕染开来。高伟的眉心出现一个黑色的血洞,黑红的血液从里面缓缓流出,一直流过眼角眉梢,滑过他难以置信的脸。在子弹的惯性下,他的身体缓缓向后倒去,最后悄然倒地,圆瞪的双眼看向绚烂的朝阳。一阵吸气声从顾舟身后传来,剩下的6个幸存者不由自主退后了一步。周凯的声音有些发抖,他仿佛难以相信般开口问道:“你……不怕上军事法庭吗?”顾舟收枪,面无表情地看向他:“首先,我有权限,其次,作为抗体的主要研究人员之一,我想,在今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是最重要的战略资源——没有之一。”说完,顾舟伸出手指,指了指一旁抱成一团的那三个从兴师问罪所幸同车的几个幸存者和赵田田、葛图身上都没有见血的伤口,也没有明显的被感染的症状,但顾舟还是把他们打包安排在了第一辆车上,吃饭也自己开小灶,过上了惨绝人寰的隔离生活。之所以说惨绝人寰,是因为那三个幸存者现在怕他们怕得像鹌鹑一样,话都说不了两句,实在是无趣得很。顾舟在寒风中狠狠地耍了个帅,回到车上又开始打喷嚏、流鼻涕加咳嗽三连起来,于是柏钺原本还十分满意想要夸夸他的脸瞬间垮了下来,隔空吩咐小叶医生找药,活像是顾舟已经重病垂危了一般。不过好的情况是经过这件事,周凯也不自告奋勇想要发光发热了,老老实实地当起了被保护的平民,不再酸里酸气地想要一个知情权或者什么领导地位。中间的越野里,顾舟趁着自己生病,靠在柏钺的肩膀上,混着白粥咽下了好几颗药,然后恹恹地说道:“哥,咱俩这是不是非法侵占公共资源啊,咱们两个人占了一辆车不说,还吃得比别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