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边的两人面面相觑。柏钺扯过冯彪,小声问道:“这罐头里面是不是有毒?”终于加入吃饭大军的两人看着所剩无几的罐头和柏钺手里唯一一罐满满当当的蔬菜罐头陷入了沉思。说好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呢?小叶医生殷勤地递过两包压缩饼干,擦了擦自己嘴角的油渍,说道:“哥,你知足吧。”柏钺不答,埋头吃起罐头来。可怜的冯彪只能闻着香味自己苦兮兮地重新煮罐头。吃足喝饱的小叶医生缓缓挪近了一些,然后试探地说道:“哥,你不觉得舟哥其实人很好吗?”一旁的冯彪:不,我不觉得。柏钺吃了一口香菇,觉得没什么味道,然后看向拎着水桶蹲在水塘边洗毛巾的顾舟,想了想,含糊地说道:“还行吧。”“那你俩为什么气场不和?”小叶医生循序渐进。柏钺咬着勺子:“有吗?这不挺好的吗?”众人疯狂点头,有,这个绝对有。迫于压力,柏钺勉强回想了一下,实在是想不起什么气场不和的有力证据,只能敷衍地回答道:“水不够大不洗澡,人太多也不洗澡,不吃葱,不吃醋,不吃蒜,没洗手不能摸,衣服必须三天一换……”那边的顾舟若有所觉地抬起头来,正对上一片目光灼灼的眼睛。总感觉有人在说自己的坏话。他将毛巾洗干净,然后把桶里的污水倒在田埂上就准备慢慢走回去。刚走了几步,突然觉得脚后跟被什么东西绊住了,顾舟回头一看,只见一具湿漉漉的腐尸正伸长手臂抓住自己的军靴,一半的身体趴在地上,剩下的一半还泡在水里。肿胀的、滑腻的、绿油油的丧尸。顾舟表示刚吃下肚的罐头它突然不香了。水塘里好几处地方都开始泛起涟漪,浮萍随波晃动,但依然将水面遮得严严实实,似乎是有东西在水下游过。顾舟拿起桶用力砸在这只估计有正常人15倍大的丧尸头上,丧尸没有痛觉,依然不松手,反而张大了嘴,露出还算完好的牙齿来。“吼!”又有三只肿胀的丧尸冒出水面,趴到岸边,抓住田埂就想往上爬,而不远处的水塘里涟漪变得更加密集了。水下还有更多。“水里有丧尸!”顾舟头也不回地喊道,然后用另一只脚狠狠地蹬着抓住自己脚的丧尸的手。硬底军靴十分坚硬,在踹了几下之后丧尸浮肿的手终于断裂开来,断手没了力气,直接脱落,顾舟终于得以脱身。断了只手的丧尸行动速度丝毫没有受到影响,他用剩下的一只手抓住地面,爬出了水面,嘶吼着就朝顾舟追来。顾舟将手里的东西朝后面扔去,勉强阻挡了一下,然后立刻开跑。这位大哥,小弟我单枪匹马,赤手空拳,还是下次再聚吧。“砰。”子弹擦着顾舟的脸颊飞过,穿过断手丧尸的脑袋,尸水喷溅,临近的顾舟被喷了一背。”靠!“顾不上去摸自己如花似玉、可能毁容的脸蛋,也顾不上去脱那件全是尸水的夹克,顾舟怒骂一声,赶紧卧倒。下一秒,密集的枪声立刻响了起来。三分钟后,顾舟缓缓抬起头来,眼前是一双锃亮的军靴,军靴的主人蹲在他的面前,背着一把大狙,一手捏着鼻子问道:“船儿,你要不先起来把外套脱了?现在这样哥实在不敢扶你啊……”顾舟额角闪现出青筋,他爬起来脱掉外套,顺手往眼前碍眼的人型障碍一扔,头也不回地走了。走到众人中间,顾舟犹豫了一下,问道:“刚才第一枪是谁射的?”众人齐刷刷地指向后面好不容易把手上的尸水擦干净跟过来的柏钺。柏钺:?顾舟回头,看着这人真诚地说道:“队长,你的枪法该练练了。”……柏钺左手握着方向盘,右手手舞足蹈,丝毫没有一点点规范驾驶的觉悟。“我枪法怎么了?如果不是我百步之外正中丧尸脑袋,现在你还能像这样活蹦乱跳顺便甩脸色吗?不就是子弹擦着你脸过去了吗?来,我看看。”柏钺强行掰过顾舟的脸,敷衍地看了两眼,然后继续说道:“这不是什么事儿都没有吗?连根汗毛没少,难道不应该归功于我高超的枪法吗?”顾舟把脸扭过去,不想和他说话。尸水残留的臭味还在车内蔓延,趁着前面争端还在继续,冯彪悄无声息而又小心翼翼地关上了前后排之间的上下隔板。几经波折,一行人终于出了城。中途见着的两小股丧尸全部被憋屈的众人联合干掉了,顺带着绕了不知道多少次路,终于进入了h省。